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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雪没看见,一直面无表情地听着她手下研究员的报告,甚至连个多余的眼光都没往那边瞟一眼。
可是,这边罗晟却是看的结结实实,自己那个不争气的煞笔外甥刚才还深情款款给人家献歌祝寿,这会儿又满脸通红地跟人家献吻,这他妈是已经病入膏肓治不好了?!
“大家慢吃,他喝醉了,我带他去醒醒酒。”华崇义朝众人一挥手,扛起风轻羽就往外走。
罗晟见自己外甥像个破麻袋似的被人抗走,立马回过神儿,“靠,你给老子站……”
身后突然扑上来一个温热重力,打断了他的话,罗晟回过头,强烈的酒气让皱了皱鼻子,“你这是喝了多少啊?”
方尤因为不擅长交际,怕得罪人,所以来者不拒,刚才过来敬酒的,他一个没落下,都灌进了自己肚子里。
此时,他已经醉的不比风轻羽好多少,东倒西歪的晃着身体,两只手用不上力气,又怕罗晟跑了似的,紧紧抱住人家的胳膊不放,口条儿弯弯曲曲说话都不直溜儿了,“额耶,嘞,嘞别搭噶(二爷,你别打架--+)……”
罗晟牙根儿又开始痒痒了,一只手掐住他的腰,一只手将他的胳膊绕过自己的脖子,动作十分粗鲁,疼的方尤哇哇大叫,“呜呜呜……疼……疼……”
见他眼里泛着水汽,许是真疼了,罗晟这才冷着脸放轻了动作,嫌恶地推开他满是酒气的嘴,“没量你还装?!”
方尤半个身子都挂在罗晟身上,似乎是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傻呆呆地自言自语,“二爷,我不舒服,我想……”
罗晟一惊,“你哪不舒服?”
“嗷……”一腔子散着热气的饺子馅尽数喷在罗晟裤子上!
罗晟脸腾一下绿了,托起人就要揍,奈何方尤已经浑身无力弯着腰干呕。
罗晟气的直磨牙,又不能真动手揍一个无知无觉的醉鬼,只能狠狠地、十分粗暴地将人拎起来,像拎着一只鸡崽子一样,把方尤拎回来了他的房间,已经眼睛都睁不开的人,似乎还未感觉到‘噩运’的降临。
这边厢,风轻羽醉的更惨,唯一比方尤好过的就是身边的男人——华崇义,尚且还算温柔。
风轻羽长手长脚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身上人的服务,他半眯着眼睛,看着两个顶着一样俊脸的脑袋在自己眼前晃,风轻羽伸手想拍一拍那张脸蛋儿,却扑了个空,口齿不清的嘀咕,“崇义,你练成瞬移大法了?还是分身术?”
华崇义将人扒了个干净,又投了一条毛巾给他擦脸,那连贯利索的动作丝毫看不出一点喝了一斤多高度白酒的样子,喝酒这种东西真的分人,有人一碰脸就红,就像风轻羽,有人喝多少照样面不改色,就是华崇义。
华崇义扒下他的外套风衣,掀开他的下摆,擦拭他的肚皮,然后像烙饼似的把人整个翻了个个,嫌弃的哼了一声,“说什么胡话,翻过去,我给你擦擦后背。”
风轻羽揉揉模糊的眼睛,再睁开时好不容易对焦了视线,赶紧抱住华崇义的脑袋,对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儿吧唧一口,亲了个带响儿的,贴着他脸颊胡乱地蹭,嘴里还念念有词,“擦什么擦,我又不脏,难道你嫌弃我脏?”
华崇义对他这种娇憨的状态最没办法,哭笑不得,手上轻了点儿,“浑身汗味儿和酒味儿,还说自己不脏?!”
“你这个负心汉,爷流汗也是为了你。”风轻羽浑身酸软无力,两只手勾住他的脖子,身体往下沉,沿着他的脸颊蹭到脖子,最好贴上他的胸膛,嘟囔着问:“咋样,今儿开心吗?哥为你生日特意准备的,那个破音响我和易峰修了仨小时才修好,扯电线的时候又差点没触电。”
说着,又像是感觉自己委屈了似的,呲开牙口就咬上了华崇义的胸肉,叼住就不撒嘴。
“嘶……”华崇义本想一把推开人,又听到他后半句话,心里微微一动,愣是没下去手。
风轻羽松开嘴,还是一脸委屈,控诉道:“你还嫌弃我臭,嫌弃我脏?小爷还是第一次干这么煞笔的事儿呢!”
不知道为什么,华崇义今天心里像拖着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酸酸痒痒的,今晚,他第一次看见风轻羽光彩照人的一面,是为了他。他的眼神,他的小动作,他的半遮半掩的明示暗示,华崇义不是傻子,他不会全看不懂。
说不在意,那不可能!说没心动,那是假的!可是前几日风轻羽那轻佻的一出儿好戏刚过去,这张嘴亲过多少人?有感情的,没感情的,有姓名的,甚至忘记了的……
不是华崇义心眼儿小,是是个人心里都会有个疙瘩。
以他这么一个张扬开放的性格,这么一个西门庆似的风流模样,什么出格的事儿对他来说都不算是事儿,他不在乎的太多,在乎的也挺多,这中间怎么区分,他还不了解,怎么就能确定他只对他一个人这么上心呢?!
可是转念一想,有他在,只要他一直在他身边看着,不信风轻羽还能想出旁门左道的功夫来勾搭别人,既然是他的人,没有不看紧的道理,脑袋上换颜色这种窝囊事儿,对于任何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他必须得把这人看的死死的,省得他没黑没白的到处嘚瑟,留下一摊子烂故事。
风轻羽有点迷糊,眼睛都快睁不开了,伸手戳着华崇义的皮肉,“想什么呢?嗯?”
“嘶……”胸口上划过一阵温热的触感,刺激着他又疼又痒。一低头,见风轻羽微眯着眼睛,吊着狭长的眼梢挑衅似的斜睨着他,这副模样就是明早起来知晓自己找罪受的最好证明。
风轻羽听到声音,以为是他疼了,浑浑噩噩地抬起眼睛,眼前黑影一闪,一股强烈的酒气伴着熟悉的味道,猛然朝他侵袭过来,巨大的蛮力将他微微抬起的上半身压回了床上。风轻羽的后脑勺深陷柔软的枕头,瘫痪的身体瞬间被束缚进一个有力的怀抱,那人禁锢的力道之大,仿佛要捏碎他的骨头,带有意图侵略的人带着强烈的占有危机。
风轻羽这异变白酒喝直上头,头脑混沌,已经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只感觉到有一种柔软的带着酒香微凉的东西如狂风骤雨一般扣下来,毫无保留地攫取着属于他的气息,用力地探索过每一个角落,辗转着,反复着。
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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