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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来便是如此口无遮拦,但并无坏心,帝姬不必放在心上。”沈初寒竟开口替季流云解释了几句。看来他二人虽然嘴上不合,但感情竟是极好,而且,看得出沈初寒十分信任他。
前世,沈初寒并未过多地提起过季流云这个人,除了慕白和玄影他们,她以为,沈初寒一直便是孤身一人,再无任何朋友。
现在想来,她一直都怪沈初寒太过偏执霸道,却没想过,很多时候,自己又何曾认真倾听过他心底最深处的声音?
宋清欢抿了抿唇,眼中有一抹苦涩,“季公子能答应救治父皇,我自然感激还来不及。”微微抬首,直视沈初寒,端起面前的酒盏,“这杯酒,我敬沈相,多谢你不遗余力地相助。”
沈初寒眸光清雅,勾唇浅笑,端起酒盏与宋清欢一碰,“举手之劳,帝姬不必客气。”说罢,率先饮尽杯中酒水。
一桩大事已了,宋清欢心中轻松不少。眼下要做的,就是说服皇后召季流云进宫了。
不过,该如何才能说服皇后,却又是另一件头疼的事了。
“帝姬在想如何让皇后松口答应?”沈初寒淡淡出声,清透的眸光似能看透人心。
宋清欢不料他竟猜得如此准,迟疑一瞬,还是点了点头。
“帝姬若是不介意,我倒可以帮你。”沈初寒浅笑着望向她,眼底情意愈加深了。
“沈相……请讲。”宋清欢眉目一垂,清亮的眸子暗如黑夜,终是应了。
一盏茶后,凝露阁的门被缓缓打开。
很快,一辆马车从千盏阁旁边的小巷驶出,飞速朝皇宫驶去。
回了瑶华宫,宋清欢稍作歇息,又赶去了宣室殿查看聿帝的情况。
门口依旧有重兵把守着,气氛一如既往的冷凝。
守门的羽林军倒没有为难宋清欢,直接放她进了殿。一路往大殿走去,殿内伺候的宫女内侍皆是垂头屏息,大气也不敢出。
宫女挑起珠帘,迎了宋清欢到内殿。
龙榻旁伺候的钟怀听得声音看来,见是宋清欢,眸色微亮,轻手轻脚迎了上来,朝她行了个礼。
“父皇情况怎么样了?”宋清欢轻声问道。
钟怀神情一暗,摇摇头道,“还是昏迷不醒,没什么起色。”
“太医怎么说?”宋清欢拧了眉头。
“太医不敢下狠药,只能用温和祛毒的药吊着。”
宋清欢眉头皱得更紧了。
这怎么行?再这么下去,毒素侵入五脏六腑,到时候便是季流云来,怕是也回天乏术了。
“钟公公,如今父皇昏迷不醒,正是敏感时期,还请钟公公务必寸步不离地守在父皇身侧,不要让任何心怀不轨之人有机可乘。”
“老奴明白。”钟怀郑重地应了。
他待聿帝素来忠诚,有他照看着,宋清欢也放心不少。
宋清欢轻手轻脚走到龙榻旁,看着聿帝遇显消瘦的脸庞,叹一口气,心底的石头又重了起来。
看来,召季流云入宫的事刻不容缓。
又叮嘱了钟怀几句,匆匆离开了宣室殿。
一回重华宫,沉星和流月便迎了上来。
“怎么样?”宋清欢在盆里净着手,侧头看向两人。
“殿下,都打探清楚了,听说昨夜刺杀皇上的刺客是一名羽林军。”
“什么?”
宋清欢吃了一惊,匆匆擦干手看向说话的沉星。
母妃留下的消息网遍布整个黄皇宫,这些信息并非绝密,所以沉星很快便打探到了,“前些日子皇上命太子全力追查杨复的下落,太子一方面派了人在城中搜寻,另一方面开始查起羽林军内部。听说此人正是蛰伏在羽林军内部的杨复同党,眼看着要查到自己身上了,所以才在这之前奋力一搏。”
沉星将自己打探到和分析出的信息一一说给宋清欢听。
听着听着,宋清欢蹙成一团的眉头舒展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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