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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做的!这几个字还没说出,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就响起了:“不可能是锦儿做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看着百里惊鸿,京兆府尹上前一步:“太子殿下,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太子妃,即便不是太子妃做的,她也应该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本宫说不是她,便不是她。”美如清辉的眼神扫到他的身上,不带一丝情绪。
这表情,让京兆府尹一阵胆寒,还想开口,却有些胆怯。
紧接着,向来铁面无私的刑部尚书上前开口:“太子殿下,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您有意袒护太子妃,也挡不住铁证如山,请您不要妨碍京兆府尹行事!”
浅殇在一旁紧张的攥着手,却猛然看见百里惊鸿的眼神正放在自己的身上,那眼神很淡,冷的惊人,让她冷不防的觉得有些害怕,却强自镇定着,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苏锦屏的心中也仿若千万只蚂蚁啃咬,百里蓉,虽是偏执了一些,但秉性却是纯良,不论浅殇是为了什么,也不该杀了她来报复自己,可是浅殇是浅忆的妹妹,她却不忍让她去死!而且这一招,确实是毒辣,已经将自己逼到了绝境,不论她说不说是浅殇做的,她都逃脱不了主使人的罪名,就算她用催眠术引得对方承认此事与自己无关,也不会有人相信。既是这样,又何必搭上浅殇?这才是她那会儿准备开认罪的原因。若说浅殇是慕容枫安排的,她信,但是浅殇能想到这么精妙的法子,却是打死她都不信的,这又是谁在幕后推动?
看着不远处的刑部尚书,苏锦屏冷笑一声:“想抓我,恐怕没那么容易!”这个局已经是不能破了,那么,就只能另想他法了。想着昨日慕容枫的话,说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想必也是算到了今日,这一局她是败了,败在了对浅忆的感情和对浅殇的信任上,但是她却不是坐以待毙的人,若是真的被抓了,纵使百里惊鸿和自己有滔天的能耐,也不可能再洗脱这个罪名,说不定前方还是一条死路!
“做人,还是不要太自信!”儒雅的声音响起,正是挥着羽毛扇的墨啸,看了看苏锦屏,冷笑着开口,“原本以为你天生的凤格,本该是母仪天下之人,却不曾想心思竟然如此歹毒!”
百里惊鸿一惊,放下百里蓉的身子,起身开口:“师父,锦儿不会这么做。”事实已经摆在眼前,是慕容家的阴谋,是浅殇所为,以师父的睿智,怎么会看不出来?
可是大家一见墨啸,马上就反应激烈了起来,国师,那是他们南岳的国师,国师大人说的话,这么可能有错?紧接着,一队禁卫军冲了进来,正是京兆府尹带来的人,将整个大殿团团围住,所有的人都被请到一边,屋内,就只剩下苏锦屏、百里惊鸿、墨啸,禁卫军,还有倒在血泊中的百里蓉。
“徒儿,你记不记得我说过什么?”儒雅的眼扫在百里惊鸿的身上。
他自然记得,师父对自己说,算不透她的命……那么,师父误以为是她做的,也情有可原,毕竟师父并不了解她。“师父……”
“不必说了,她原本命中带煞,我就觉得她与你不配,若是真的做了皇后,说不定就是祸国殃民的妖女。现下又出了这样的事情,为师就算是不想怀疑她也没有办法!”墨啸的神色很冷,看苏锦屏的眼神和初见时一般的冷厉。
命中带煞?苏锦屏倒是不知道她还有这项殊荣,凤眸眯起,袖中的鱼肠已经悄悄的握到了手上,到了这一步,就算她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墨啸也不会放过她了,只因为那一个“命中带煞”。下巴微微扬起:“那就请国师赐教了!”
话音一落,火红色的身影飞快的对着墨啸攻去,直击门面!她知道自己这么做了,就算是彻底的承认了自己就是凶手,但是现在,示弱只会死得更惨,因为她已经隐隐知道,是谁要对付她!墨啸执起羽毛扇回击,唇边却是冷笑尽显:“无知小儿!”
墨啸的出手,也是半分情面也不留,强大的内力压迫着人的肺腑,苏锦屏知道自己跟他对战,只能是近身搏击方才有胜算,只要稍微离远了一些,就会失去自己的优势,甚至会完全处于受制的状态,所以和墨啸的距离极近!
一旁的人也赶紧上来给墨啸帮忙,可是苏锦屏的手,却半点也不容情,只是打斗之间,就轻而易举的收割了不少禁卫军的性命!墨啸见此,眼中闪过赞叹,但是出手却更重了一些,这个女子,绝对不能留!
禁卫军们的尸体倒了一地,剩下的人见此,也已经不敢上前了,怯懦的站在一旁,拿着刀观战。
正在打斗间,苏锦屏忽然一个回身,对着墨啸的胸口刺去,可是墨啸竟然站着没动,苏锦屏一怔,赶紧收手,他是百里惊鸿的师父,自己不能杀他!可是这一收手,墨啸的一掌就击到了她的身上……
一旁的百里惊鸿见此,飞快的出手化解墨啸的掌力,但是徒然凝聚的内力,绝对不及墨啸蓄谋已久的出招,这一掌,还是有一小半的力道打到了苏锦屏的身上!
“噗——”一口鲜血吐出,苏锦屏单手撑着地面,方才没有倒下去。杀手的大忌,就是在杀人的时候,不能失神,不能心软,只要一个破绽,就能至自己于死地!可是她今日却犯了,只是因为对方是百里惊鸿的师父,只是因为“情爱”二字,她手上的刀,已经钝了,再也不是那个所向披靡的“妖孽”!
墨啸重伤了她,却还没有放过她的打算,几个大步还要上前,百里惊鸿却挡在了她的面前,身姿如松,月色般醉人的眼扫在墨啸的身上:“师父,谁都不能动她。”方才不出手,是相信她有自保的能力,却未曾想到师父竟然……
“你的意思,你想对为师拔剑吗?”墨啸的神色是前所未有的冷冽,看着百里惊鸿的眼神极为失望。
淡漠的容色不变,宽大的袖袍下,修长的手紧握成拳,冷冷清清的声音响起:“师父,徒儿不会对您拔刀,但是若是要动锦儿,除非我死。”
这话,就是不会还手,但就是舍了性命也要挡在她的身前了!嫣红的血从苏锦屏的唇角滴落,虽是内伤,但是她伤得并不重,只要调养片刻就能好,可是此刻却没有让她调养的时机。强撑的精神力终于绷不住了,瘫坐在地。
墨啸突然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我舍不得打你?”话音一落,一掌就对着百里惊鸿击了过去,本以为危险到了面前,就是出于本能,他也该出手,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站着,莫说是还手了,竟连半点抵抗的意思都没有,掌风已经到了他跟前,收势不住,竟然硬生生的将百里惊鸿击倒在地!
然而,他很快的就站直了身子,艳红的血沿着寡薄的唇畔滑落,看向墨啸的眼神却极为坚毅,声音有些断断续续:“师……师父,不能动她,无论如何,都不能……不能动她!”
“你!”墨啸气急!看着面前这张脸,和一张艳绝的面容重合,叫他无论如何也狠不下心再出一掌,但是让他放了苏锦屏,这不可能,那个女子不能留在百里惊鸿的身边,这一定会毁了鸿儿的帝业!
正在僵持间,一道静雅似白莲的声音自门口响起:“麻烦让一让!”
这声音,是凌远山的!屋内人的眼神,都扫了过去。只见一白衣男子优雅的踏步而来,带着一股子圣洁之气,清泉般的眼眸扫着一地的尸首,眼中闪过一丝悲悯。复又看向苏锦屏,这一眼中,含着太多复杂的情愫,像是在看知己,又像是在看朋友,眼中有着真情和丝丝感激,甚至,还有一些决然,这眼神,让苏锦屏心口一窒,恍惚间明白了对方进来是想干什么!
紧接着,凌远山收回了自己的眼神,而后转过头看着墨啸,清雅的声音响起:“国师,凌远山是进来认罪的……”
“凌远山,你闭嘴!”一声怒喝从苏锦屏的口中溢出!她与凌远山不过是数面之缘,他有什么理由替自己认罪?若是因着自己当初说的“朋友”二字,那她愿意从来就没有结交过他!
苏锦屏这六个字一出,凌远山薄唇勾起,扬起一抹笑,好似白云一般纯净美好,看向苏锦屏的眼神也带了丝丝笑意,只是他想说的话,却还是没有因为苏锦屏产生丝毫的停顿:“蓉月公主,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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