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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峰也愣了一下,大概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认识他的人,他沉思了片刻,大概终于想起了什么,迟疑着说:“是的,我想起来了,你是我初中同学张顺,小顺子?”
我心中一阵恶寒,什么小顺子,听起来像个太监,可这家伙明明壮得像头牛嘛。
那人憨厚地一笑,点点说:“果然是你,村里人都说你高中毕业后就去山外念大学了,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有回来过?我记得最后一次见你,还是你高中毕业那年的寒假,现在想想有七八年了吧?”
秦峰一直漠然的脸上也露出罕见的笑容来:“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当年的初中同学,你来县城干什么?”
“还能干啥,卖点自己挖的野生药草呗,一上午生意还算不错,就来饭馆打打牙祭。”张顺嘿嘿笑着说。
“你的变化挺大啊,我记得上一次见到你,还瘦得像根豆芽菜似的,现在居然变得这么健壮,我差点就没认出来。”秦峰有些意外地说。
张顺看了看我和敖雨泽,张了张嘴,又把想要说的话咽了下去。只是稍稍凑近了秦峰,略微压低了声音,神秘地说:“当然是有原因的,不过这可是个秘密,你要回村子不?要回的话,到时候我慢慢告诉你……”
秦峰点了点头,那张顺顿时高兴起来,显然能遇上初中同学,也是让他十分开心的事。后来我们边吃饭,秦峰边讲了一些初中时的事,我们这才知道当时他念初中时十分不易,每天要走三个小时的山路,才能到最近的乡上的初中读书。
张顺和秦峰是一个村子的,当年几乎每天都结伴同行,一路上相互照应,这份情谊即便数年没有联系,也不会轻易忘记。
吃过午饭后,张顺也挤上我们开的越野车一道去离秦峰生长的长寿村最近的镇上,我们将车停在镇上后,坐着牛车在乡间泥路上朝那个村子的方向出发。
秦峰已经七八年没有回村子了,有些山路也不万不全记得怎么走,幸好是遇到了初中同学张顺,算是让我们多了一个本地的向导。
牛车到了离长寿村最近的乡上,只往村子走就几乎没有能容纳牛车通行的路了,只剩下崎岖的山间小径,听张顺说有些地方,就算是马匹也过不去,只能靠人徒手攀爬。
这让我们更加对这个村子好奇起来,阿坝虽然多山交通不便,可汶川地震后国家划拨了数万亿的震后重建资金,许多原本不通公路的偏远地方都新修了乡道,像长寿村这样至今依然闭塞的村子还真不多见。
“其实这事嘛说起来还真不怪政府,前几年县上也说要给长寿村修一条乡道,不说汽车,至少能牛车马车通行吧,不过村上的老人却怕坏了当地的风水,坚决不同意,说是这风水一坏,长寿村就再也不能长寿了。”张顺见我们一路上攀爬辛苦,他自己却是精神旺盛,背着一大包从县城买的东西,脸不红气不喘,看上去还犹有余力。
敖雨泽的体能就算壮年男子也难以企及,当然也不在话下,至于秦峰,之前也是有过类似的经历,比起我来自然要好得多。
“小峰啊,你们这次回来是去拜祭秦叔的吗?怎么都不给亲戚们带点礼物?”张顺看了一眼只背了个背包的秦峰,有些不解地问。
秦叔就是秦峰的养父,已经过世多年,之前秦峰曾给我们提过,对此我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不过听秦峰的口气,他和养父的关系似乎并不怎么好,养父酗酒,脾气暴躁,所以他小时候没少挨打,两人之间感情淡薄,自然也不会对秦叔的亲戚有什么好感。
“也不算是,我们这次回来,其实是想找一个人。”
“谁啊?难不成是回来找阿容的?那你可晚了,阿容在你去省城念大学那年就嫁给了隔壁村的二狗子,现在她的娃都念小学了。”张顺笑呵呵的说。
敖雨泽莞尔一笑,想来是没有料到能听到这样的八卦。秦峰也无奈地笑笑,说:“我怕说出来,你小子要害怕得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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