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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素这样讲,理应无紧要的事了,庒琂才慢慢松开了心,舍了三人又到桌上来。
期间,庄璞命人把那天帝螺肉端了一盘给老太太,又给东、南、北三府各端一盘。
约是日渐西沉,众人方陆续散去。
除去庄玝,庒琂与众姐妹一同步回至中府干道,在槐树下分的道儿。她立在树下,一一目送回去才转身走。
因一日劳乏,庒琂直直就回镜花谢。进中府院子,子素拉了她一回,示意进寿中居给老太太过安。
庒琂大意,不免十分感激对子素道:“姐姐如今倒忽然变了个人。”
子素沉沉笑道:“总不能老叫三喜回来搬救兵吧?这棵老槐树,遮风挡雨未必行,靠一靠乘凉总可以吧?”
庒琂明白子素的意思,此时不多言,领三人进寿中居来探视老太太。
到了寿中居,才入厅。
透过帘子,看到里间的炕上,老太太支着头打盹儿,屋子中央摆一口三足鼎立高脚焚香炉子,正徐徐冒着烟雾。竹儿给老太太揉肩,梅儿蹲地上给老太太捶腿,菊儿给老太太剔指甲;兰儿收拾几子上的点心茶碗,正撤走出来。
兰儿因看到帘子外庒琂等人,故扬眉示意,让外出说话。
庒琂会意,便对身后的三人摆手,让轻脚后退出去。
到厅子门口,兰儿低声笑道:“太太们才走一会子,才刚还议论姑娘你呢!老太太乏了正……”把眼睛闭上比划,再道:“楼台月散了?”
庒琂听说太太们议论自己,也没驳问,只道:“该散了,一日的,怪是累人。”
兰儿转身把手中的东西放厅内桌子上,又移步过来,问:“贝子爷拿那么多的东西都吃完了?可不可口?”
庒琂会心一笑,子素、三喜、慧缘亦捂嘴笑了。
兰儿假意忸怩,打了一下三喜,娇羞道:“姑娘你看,还耻笑人。”
正玩笑呢,里头老太太咳出声音,还传出话来:“谁在外头叽叽咕咕的?”
兰儿“哎哟”一声,赶紧转身往里头去。
只听到兰儿道:“老太太,琂姑娘来了。”
老太太听说是庒琂,立马坐好起来,要传进来呢,便见到庒琂跟三人进来了。
一进屋子,庒琂四人降身屈礼。
老太太伸手招庒琂,庒琂过去,手搭在老太太手心上,靠着她边上的炕沿,侧身坐好。
老太太撩了撩庒琂的额发,道:“丫头,今日可累着你了。好好开心的事儿,还这般折腾自己,才刚好的身子,又给糊弄成什么样了。我瞧着心疼,就不愿意再瞧了。”
庒琂把头勾下去,眼睛水儿跟涨潮似的,只差满出来了。
老太太掏出手绢,替她擦了一回,语重心长道:“海蟹是不能多吃,旧日里我也跟他们说,哪一个听我的。今日我瞧你就听我说,没怎么吃。这身子骨,自己不注重,还有谁比自己更注重呢?你说是不是?”
庒琂点头,泪水如洪。
老太太道:“哭个什么?谁给你委屈受了,我替你出气。”
即便真有人找自己的不是,庒琂也不好开口报告,今儿确实思亲深切,再者老太太才刚的话可不是提示说的是她母亲了。一时难忍,才这般光景。
老太太虽然安慰庒琂,自个儿眼泪也流了。
在一侧的竹儿笑道:“老太太这怎么的?姑娘进来好好的,被你一言两语给弄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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