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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四合光线幽暗,依着小营地的高大杉树笔直葱郁,在人群中投落狭长而朦胧的阴影。
正是倦鸟还巢的时候,营地选的位置又是来人来往的主道旁边开凿的空地,在外忙碌冒险了一天的人们经过此地,不免多看几眼。遮阳蓬下的招待员们却已经没有微笑的闲工夫,他们也站了起来,看着那边对峙的场面,新旧成员们也都停下手头的事情,严阵以待,唯有借来的军人们眼观鼻鼻观心,一副就算打起来也置身事外的意思。
边长曦看到顾优愣了片刻:“是你?”
顾优今天没穿那种矜贵的西服,一身简单的家居服看得出来是匆忙赶来的,生生把他清美出尘的气质拉回人间,但格外冷凝的神色让他如高岭之花冰冷不可侵犯,仿佛多看两眼都要被冻伤。
顾优身后站得最近的是四个黑衣的人,其中一个一人背上趴着个青年,看到那半张昏迷的脸边长曦吃了一惊,这个不是据说过来闹事然后分分钟被关起来的顾夏吗?
怎么弄成这样了?
顾叙轻轻皱了下眉,把边长曦往身边拉了拉,边长曦收回望着顾优的目光,转而看他:“发生什么了?”顾优一副要寻仇的样子,之前可不是这样的,单独面对自己也能摆出不错的态度,他分明没有和顾叙你死我活的意思。
顾叙没回答她,而是对顾优说:“人最初的确是好好的,但我能肯定我的人没有对他做过什么,不论你信不信,要来报复我也接着。”
顾优看了看他:“我们走。”
“三少……”
“走!救人要紧。”
他们的人收枪退去,边长曦才看到屋子里地上半死不活地倒了四个黑衣人,正应该是顾夏的保镖。
联系顾叙说的话,她心底暗惊,难道顾夏在这里的期间出事了,昏迷不醒了?这不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吗?顾叙想要动他直接打残杀了就行,何必弄成这样,而且他也不会对一个没有异能没有威胁的人这么做,那就是有人栽赃?
而且针对的还是顾叙和顾优的关系,她多少也看得出来,顾优就算不是朋友也暂时不是敌人。一个精神系的敌人……
她脑子飞快转着,顾叙拍拍她的手:“不要紧的。”
她抬头问:“中毒还是怎么?”
“不知道,”顾叙摇摇头,看着对方撤去,“过来一看五个人都倒了,没有外伤,没有呼吸,身体温热,但毫无生命体征,外面看守的人也说没有人进出过。”
这什么怪事情?
中邪了?最可能的还是中毒吧?
她看着对方的人抬出那四个保镖,忽然快步走到其中一个旁边,借着身体的掩护从农场里取出了黑疙瘩似的毒石头。
毒石头颤动起来,涣散出微弱的黑紫色光芒。
边长曦松了口气,最可怕的是未知,就像傅青松那种情况,但只要确定是中毒,事情就好办了。
她喊顾叙:“快叫顾优回来,我可能有办法!”
顾叙一振低头看着她:“真有把握?”要不是症状实在诡异,他不想让她牵扯进来,早让人请她了。
“人总归是在我们这里出事的。”边长曦抿抿唇,“要是救不了难道要我抵命?”
“胡说!”
“那不就行了?我要是没办法还有哦谁有办法,快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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