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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拿了枚绿核在手里,试了试,却只觉得脑海更加如浆糊,沉重得让她直想去撞墙,躁动的血液让她很想狠狠抓挠。
她埋进枕头里,含糊不清地咕囔了什么,顾叙靠近凝神倾听也只能听到最后的几个字,她说:“睡觉,我想睡。”
然后她就睡着了,前后都没有间隔两秒钟,顾叙怔怔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极小心地将她拨转过来侧躺着,免得脸完全埋在枕头里让人担心会窒息。
修长的手指拨开她潮湿的头发,嘴角还有一丝血迹,也一并拭去。指尖触过脸颊,冰凉从指尖侵到了心底。
然后,他便凝着她。
听着她细弱微紊,显得十分疲惫吃力的呼吸。
眼眸变得幽深。
室内被长久的沉默占领,晚霞从半开的落地窗外悄悄爬进来,揉成了他漆黑眼底的莹亮,微微闪烁了片刻,便归于沉寂。
他侧眸对牛奶说:“好好守着她。”随后站起来,关上落地窗,拉好帘子,扭开一星点的床头灯光,高大挺拔的身形打开卧室门,在昏暗的光影中走了出去。
楼下的人们已经焦灼等待良久,见他下来顾培先问:“她怎么样了?”
“已经入睡了,看起来尚算正常。”顾叙走到餐桌前拿走了那个被边长曦驱动着飞起来过的碟子,让大家继续吃饭,自己来到院子中,望着还攀附在雪白院墙上的西瓜藤,长久凝思不语。
边长曦在睡眠中脑壳也一阵阵抽疼,睡得极不安稳,夜半醒来,发现身体已经平静了,就是头晕头疼头重脚轻。
她躺在枕头上怔怔地望着天花板,眼神冷清而微微茫然,扭头看了看安静陪伴着自己的床头灯,又在一旁看到一个保暖壶。慢慢撑坐起来,扭开一看,里面是热度正好的咸蛋肉粥。
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本想做年糕,消化不好,饿了先喝粥。
刚劲有力的字体,是顾叙写的。
不过她没有什么胃口,靠回到枕头上,手自然地搭在爬凑过来的牛奶身上,摸着它顺滑温软的长毛,心绪也慢慢沉淀下来。
唉,失败了么?应该没有,不然不会达到那样的效果,但一定有哪里处理得不对。
她看着自己指骨纤纤的手,轻轻握拢,那种失神无知的状态,事后脑海里空虚又混沌的感觉,应该是精神方面的问题,那种蠢蠢欲动的力量,只怕也是精神力,她依稀记得自己还扫起了一个碟子,碟子可不是植物,这分明是控物型精神异能。
她超前了?或者说她托大了,以她现有的精神力量,还不足以尝试控制向?
头又痛了。
她拍拍牛奶:“去,把门锁上。”
牛奶听话地跳下床,软绵肥胖的身体像一团羊绒线团,落在地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蹭蹭两下来到门边,轻轻一个起跃,就把门保险打上了。
看它这个熟练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
边长曦微笑,每次看牛奶都有一种奇异的喜感,它越胖,这种喜感就越强烈,搂着回来邀功但只是晃晃脑袋遥遥尾巴,很懂事地没有扑过来闹她的小兽,她笑说:“顾叙说的对,你真该减肥了。”
明明这样机灵敏捷的一只灵兽,不能毁在她手里,最初它可不是这么爱撒娇的,也不会做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教会它的,好像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既然狠不下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训练它,那就交给顾叙好了。
她决定明天就把这小家伙全权交给顾叙教养。
牛奶有些不以为然,但也没有不依不挠,得,现在女主人倒下了,不舒服了,什么都先顺着她好了。
下一刻,它眼前场景一变,新鲜的空气沁入心脾,光线也跟着明媚耀眼起来,抬头一看,果然进来了农场。
边长曦有些站不住,移了几步,撑着鸡棚,从仓库里调来一把靠椅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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