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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雅不由得愕然,孟源筠却在身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嘀咕道:“没听说杀手还怕血的……”
聂星邪能杀死人的目光瞥了过去,孟源筠一缩脖,赶忙后退。
“谁……谁在外面?”一阵沙哑的嗓音,带着沧桑和憔悴,从茅屋里传了出来。似乎孟源筠的笑声惊动了宿醉的徐希羽。
蓝雅振作精神,用比之前欢快得多的语气说道:“表哥,有客人到访……”
“滚,让他们滚……我谁都不想见!”徐希羽暴怒的声音响起。
叶清玄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希羽兄,是我们……”
“叶清玄!?”徐希羽的声音犹疑了一下,接着问道:“你怎么会来?你怎么知道?呼,是她们告诉的你,让你来劝我的么?难得清静,看来我终究还是离开这里的好……”
“我……”叶清玄还要说话,身后孟源筠已经火气冲天,上前一脚砰的一声将小茅屋晃晃悠悠的破木门给踹了个稀碎,暴力的方式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孟源筠呜嗷一声跳了进去。临进去之前,冲着众人回头吐了吐舌头。
这货……
这时候还演戏!
众人连忙跟着闯进了茅屋,一进去。这股馊味差点将众人熏到,只见那孟源筠的声音在前头大声喝道:“徐希羽,你这个孬种,你个缩头乌龟,你……我靠你大爷,你tmd拉在这啦?”
昏暗的视线内,见到孟源筠一把抓住了徐希羽的衣襟。扯起来一阵晃悠,没说两句话。就尖叫一声,把对方丢了回去,不停地甩手,显然对方的衣襟上有什么呕吐物之类的东西。
接着光线。众人看到那徐希羽已经大异往日形象,身上的衣服污秽不堪,也不知当年是什么料子和颜色,蓬头垢面,胡子茬子几乎到了胸前,上面连草带土都看不出本色,不论孟源筠如何晃动,就如同死人般地没有反应,只是手里还紧紧攥着一个酒壶。
被孟源筠丢回那破烂的床上后。他再次拿起酒壶,苦笑着又喝了一口。
自暴自弃,莫过于此。
孟源筠这一次真的看得心底生出火来。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那张摇晃不已的床铺轰隆一下塌了下去,“起来!快tmd给我站起来——拜托你清醒一点,为什么要酗酒,为什么要如此折磨自己,为什么要活在往日的痛苦当中——不要再喝了。够了——”
徐希羽连忙护住了酒壶,怒声道:“走开。不,不要管我——你不是我,怎知我的心情……劝我不再饮酒,你又怎知道我清醒的时候,会不会痛苦更多?”
“你们知道什么?我就是个废物,清醒有什么用?清醒了就有更多的人要求我做更多的事,可我这么无能,只是连累他们惨死当场,什么都做不成!我有什么用?活着还不如死了,也免得让那些信任我的人失望,更不会连累他们身死!”
一句话说的众人默然不语。
一醉解千愁。
是的,一个人在借酒浇愁的时候仍是如此的痛苦不堪,又怎能预料他在清醒的时候,是会变得如常人般无所谓,还是变得更加痛苦呢?
借酒浇愁,愁更愁。
见到徐希羽如此难过,众人都有一种严重的失败的挫折感。
叶清玄强自一振作,突然笑着说道:“兄弟,俗话说‘酒乃穿肠毒药’,少喝点,喝多了小心胃穿孔——”
徐希羽冷哼一声,道:“叶清玄,你这一套帮不了我,我是个没用的东西,你们就当我死了好了……”
叶清玄一笑,道:“既然你这么固执,我当然是省了劝慰的心思。你如此自暴自弃,想来妙针姥姥和丁宗主也怪不到我头上……”
接着一转身,叹了一口气,又道:“看来这次的事情,只有我们几个去办了……”
徐希羽哼了一声,虽然心中好奇,但绝口不问去办什么事。
叶清玄一见对方不上套,立即转身就往外走,“走,生死有命,我们用不着任何人……”但转身之际,眼角不经意地瞥了孟源筠一眼。
这货果然机灵,够默契,连忙脸色一变,急道:“叶子!不行啊,那左少白武功高强,燕翩迁前辈又刚刚过世,就凭我们几个,不够数啊!”
“谁?你们说谁?”
原本瘫坐在地上的徐希羽腾愣一下坐了起来,两眼放出狼一般的光芒,狠戾地盯着叶清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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