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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忠冷笑一声,“那就看看你今天的表现,我再决定是否在柴桑住上几个月。”
........
校场上的训练已经停止,数千士兵将骑射场围得水泄不通,人人伸长脖颈,极有兴致地观看刘璟的射箭,骑射场上搭起一座木台,木台上悬一面鼓,黄忠亲执鼓槌,须发贲张,双臂猛挥鼓槌,轰隆隆鼓声大作。
一匹战马从西北角疾奔而来,激起滚滚黄尘,刘璟手执八斗射雕弓,身披鳞片铠甲,头戴红缨亮银盔,身后背一壶箭,跃马而奔,人如天神,马似飞龙,英姿勃发,激起士兵们一片掌声。
刘璟从鼓台下疾奔而过,双腿控马,右手抽箭,搭弦张弓,弓似满月,一声弦响,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出,直射六十余步外的草人。
‘咔!’
长箭准确地射中了草人前胸,赢得四周士兵一片欢腾,这是刘璟的第七箭,前六箭箭箭中靶,黄忠却面沉如水,看不出一点笑意,再次挥臂敲响大鼓,他不再给刘璟准备时间,要求连续射出,难度陡然加大。
刘璟扭转码头,疾奔出数步,不加思索地再次张弓搭箭,一箭射出,这一箭力量十足,却从草人颈旁擦身而过,射空了,引起四周一片惋惜声。
黄忠哼了一声,自己刚加快节奏就出现了漏箭,看来平时训练还是不够,他脸若寒霜,鼓声敲得更响。
第一次失误使刘璟狠狠咬一下嘴唇,他并不着急出现,而是在回忆刚才一箭失误的原因,应该是射得太匆忙,没有找到最佳手感,其实这也是刘璟和真正箭术高手的区别所在,真正的箭术高手射箭并不需要寻找什么手感,射箭就是一种本能。
而刘璟还远远没有练出这种本能,这是需要千万支箭的苦练后才能掌握,他现在只能靠手感,手感好时能一箭中靶,手感稍弱则容易射飞。
今天他的手感不错,连续七箭中靶,只是在第八箭上稍微仓促,失手脱靶。
刘璟深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再次跃马疾奔,抽出一支箭,张弓搭箭,手臂沉稳如山,一箭射出,刘璟心里便松了口气,这一箭精准地射穿了草人的脖颈,再次迎来一片喝彩声。
这一箭找到了极佳的手感,后面十几箭射如行云流水,箭箭中靶,当刘璟抽出最后一支箭时,他已是十九箭十八中,完成了黄忠交给他的任务。
这时,黄忠的鼓声已经敲到最急时,刘璟张弓搭箭,最后一箭射出,但箭一出手,他心中便暗叫一声糟糕,这一箭射坏了,箭矢从草靶头顶五尺上飞射而过。
四周鸦雀无声,这一箭大失水准,令四周士兵一片愕然,刘璟回头向黄忠望去,却见他目光严厉地瞪着自己,刘璟不由苦笑一声,一箭失利,可谓前功尽弃。
........
城头,刘璟和黄忠并肩慢慢散步,黄忠并没有因为最后一箭射坏而责罚他,其实黄忠知道,刘璟这段时间连续遭遇大事,生死攸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能保持训练,还能有所进步,这已是极为难能可贵了,自己实在不必责罚他。
“今天我来柴桑,其实主要是想和你谈一谈以后的事。”
刘璟默默无语地走着,更多时候他是在倾听,很少打断黄忠的话,黄忠看了他一眼,又继续道:“临走时,州牧和深谈过,之所以让我驻兵长沙郡北部,很大程度上是为了助你,能在关键时刻出兵助你夺取江夏,我想听听你的打算。”
两人已走到城墙尽头,扶住城垛向东望去,波澜壮阔的长江出现在眼前,奔腾向东流去,刘璟沉思良久,低声道:“我的打算已不是夺取江夏一域,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做一件事,缓和荆州与江东的仇恨,这是为了将来能联合东吴,共同抗曹,老将军能理解我的苦心吗?”
黄忠大为错愕,他没想到刘璟居然说出这么一番话,但黄忠毕竟是见多识广的老将,他忽然懂了刘璟的意思。
刘璟根本没有把黄祖放在心上,他的心已经放在未来,沉吟片刻,黄忠问道:“如果江东再大举进攻江夏,还会有联合抗曹吗?”
“没有永远的同盟,自然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
刘璟平静地注视着江面道:“只要符合双方的利益,自然会坐下来谈判。”
黄忠沉默了,他能理解刘璟的意思,他和东吴和解是为了荆州的利益,良久,黄祖轻轻叹了口气问道:“你东缓江东,得到了州牧的支持或者是许可了吗?”
刘璟摇摇头,“他不会同意!”
“那你还....”黄忠更加不解了。
刘璟负手淡淡地笑了起来,“我刘璟做事,不会刻意去执行谁的命令,我一切的出发点,都是为了荆州的未来,只要我认为是对的,我就坚持去做,既然触怒州牧也在所不惜。”
刘璟回头注视着黄忠,炯炯有神的目光里饱含着太多的期待,“我希望能得到老将军的支持。”
黄忠脸上了露出了一丝狡黠的笑意,道:“如果到时你能说服我,那我一定支持你!”
“如果说服不了呢?”刘璟又笑着追问道,
“如果你连我都说服不了,那你做的事情还有什么意义?”
刘璟点了点头,他凝视着波澜壮阔的大江,胸中不由升起万丈雄心,他又像是对黄忠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遇风云便化龙,老将军,我刘璟就是这长江中的一条金鳞,当风云聚会之日,就是我刘璟褪鳞飞升之时。”
黄忠也被刘璟的壮志感染,他仿佛也忘记了自己是效忠刘表,缓缓点头道:“我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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