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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过公函,韦宝林脸上笑容绽放,他绕过办公桌,和朱崇武握了握手,说道:“原来是朱处长,怠慢了,怠慢了。你们要调小秦同志去帮忙,我们大力支持,支援子弟兵,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嘛。”
朱崇武微微笑道:“那我就感谢韦厂长了,我们请秦海同志过去,也花不了几天时间,任务一完成,我们就会马上送他回来。”
“没关系,去多长时间都可以。”韦宝林慷慨地说道,说罢,他又把头转向秦海,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是小秦吧,你来厂里这么多天,我都没顾得上去宿舍看你。朱处长他们调你去,是做一项非常有意义的国防重点任务,你一定要好好干,为厂争光,知道吗?”
“谨遵韦厂长的教诲。”秦海乐呵呵地应道,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韦宝林对他一副爱护有加的样子,他当然犯不着给韦宝林难堪了。
翟建国捂着一脸纱布,站在旁边咬牙切齿,却又无法上前对秦海发难。人家军方的人专门上门来请秦海,而且说是重点任务,他一个小小的农机厂办公室主任哪怕呲牙?照常理来说,韦宝林都上前鼓励秦海了,他这个韦宝林的狗腿子岂能落后?可是,他现在这副尊容,又哪有脸去对秦海说什么热情洋溢的话呢?
秦海看到了翟建国的表情,不过当着朱崇武和葛东岩的面,他也不好把内部矛盾表现出来,这毕竟是家丑,让外人看去就不合适了。他向韦宝林说了几句表决心的话,然后便随着朱崇武和葛东岩离开韦宝林的办公室,下楼登上了一辆军牌的吉普车。葛东岩坐在驾驶座上,让朱崇武坐在后排,秦海坐在副座上,然后便启动了车辆。
吉普车在过往干部工人的注视下,驶出了青锋厂,驶上通往红泽的省道。开了一小段,秦海扭头对葛东岩问道:“葛排长,现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了吧?”
原来,非但韦宝林没弄明白事情的原委,连当事人秦海自己对此事都是莫名其妙。今天早上刚上班,葛东岩就带着朱崇武来到了铸造车间,叫上秦海直奔厂办公楼。朱崇武给韦宝林看的那份公函,秦海根本就没有看到,他只知道韦宝林准了他的假,他从现在开始就归朱崇武调配了。
听到秦海的问话,葛东岩呵呵一笑,用手指了指后排,说道:“这件事,还是请朱处长向你解释吧。在朱处长面前,我只是一个司机罢了。”
“小葛,你耍什么滑头,这件事不是你整出来的吗?我只是来帮你演戏的好不好?”朱崇武收起在青锋厂装出来的严肃嘴脸,笑呵呵地对葛东岩说道。
“好吧,那我就说了。”葛东岩于是开始向秦海解释起来。
事情的起因,自然是来自于秦海造的那把匕首和那把具有超前理念的工兵锹。
话说那一天葛东岩得了这两件神器之后,连夜回到位于红泽的省军区驻地。第二天一早,他就兴冲冲地带着东西来到了司令员岳国阳的办公室。他曾经给岳国阳当过警卫员,与岳国阳的关系非同一般,所以出入岳国阳的办公室也是寻常的事情。
“小葛,你怎么来了,有事吗?”正在看文件的岳国阳见葛东岩进门来,不经意地问道。
葛东岩呵呵傻笑着,双手背在身后,说道:“司令员,我刚得了一样宝贝,你想不想看看?”
“哦,又上哪弄了把好刀吧,拿来我给你鉴定鉴定。”岳国阳知道葛东岩的这个嗜好。事实上,葛东岩的这个嗜好恰恰就是向岳国阳学的,岳国阳对于好刀好枪的痴迷是全军区皆知的,而且鉴赏能力也十分出色。
葛东岩把藏在背后的军用匕首拿出来,送到岳国阳的面前,说道:“司令员猜对了一半。这是我这次回家探亲时候,请人做的一把匕首,请司令员鉴定。”
岳国阳没有细琢磨葛东岩的话,他的目光被葛东岩呈上的那把匕首吸引住了。他把匕首拿到手上,仔细端详一番,又用手指弹了弹刀身,听了听金属的声音,赞道:“的确是把好匕首,就是不知道硬度如何。”
葛东岩对此早有准备,他从随后的军挎包里掏出一截细铁丝,递上前去,说道:“司令员可以拿这个试试。”
“切铁丝?”岳国阳有些诧异,“你真舍得?”
好的军用匕首,当然是能够切断铁丝的,但一般匕首的主人都舍不得这样做。匕首的刃口也是有疲劳限度的,反复用来切割坚硬的物体,刃口就容易损伤。葛东岩新得一把好匕首,却舍得让岳国阳用切割铁丝来测试,这就不能不让岳国阳觉得奇怪了。
葛东岩牛烘烘地说道:“没事,司令员,你就切吧,切坏了算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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