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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下寨风雪(2)
因为雨雪阻道,一行人当晚便歇在马直下寨。商成原打算第二天一早便赶路去他在中寨的指挥所,但是当晚躺在下属给他安排的上房里,微微醉意中听得外面的风夹着雨雪整整呼啸肆虐了一宿,就料想这计划怕是行不通。次日卯时寨子里雄鸡报晓把他吵醒,眼睛还没睁开,便闻听得屋外房檐下滴答水声绵绵密密,披了棉袍出门看时,外面天低云黯到处都是一片黝黑,猎猎北风裹着蒙蒙冬雨,打得房顶地面刷刷作响。
他一手压着棉袍,一手伸出去试雨,片刻间手心上已经砸了十数颗雨点,丝丝凉意从掌心弥漫开,被风一吹,便觉得一股寒气顺着胳膊直蹿到头顶,眨眼间四肢百骸竟然都有一种透彻骨髓的感觉,忍不住打个寒噤。收回手使劲搓两把脸,赶走清晨乍醒的懵懂和迷糊,张开双臂尽情地伸个懒腰,长啸一声,登时觉得浑身轻松爽快。
他信手把袍子团两下塞在窗台上,在檐下左右扭几下腰,双手握着拳头,左臂半伸右拳压腮,一脚前一脚后半屈着腿,弓腰搭背在地上条两下,上半身接连三四个虚晃,左拳一摆右腿在地上猛一蹬,借着脚腿腰背力量的瞬间爆发,右拳猛地横扫过去一一拳头砸在顶檐柱子上,发出咚一声响;檐上的灰尘断草细碎杂物扑簌簌落了他一身。
他自己也被这动静吓一跳,赶紧扶了柱子一把,仰头眯着眼睛查看房檐时,就听有人在他背后大声地赞叹:“大人好力气!好本事!”
他转回头,说话的是下寨的边军哨长金喜和贰哨钱老三,包坎手里端着木盆陶碗,和孙仲山跟在后面,便松开手,搓搓巴掌指节上的灰,摇头说道:“什么好本事,卖艺把式,只能看个热闹。”他瞧瞧金喜的气色,又用眼神和钱老三打个招呼,扭脸对金喜笑道,“老金你才是真本事。一一昨天晚上喝得门都找不见,这天光刚刚有点光亮就能爬起来,脚步还走得这样稳,怎么练出来的?”说着从孙仲山手里接过自己的棉袍,抖开来穿来。“都进屋子里坐着说话。”就挽起袖子在雨阶前漱口洗脸。
金喜三人都没进屋,站一边陪着他说话,金喜道:“大人太谦了。刚才那一拳头只怕能有五石力气……”
钱老三觑着眼打量下柱子的上下接榫,又用力推了推顶檐柱,自己也锤了一拳,比较一下,拧着眉头道:“不止五石,怕是有七石。”
金喜说是五石,本来就有些奉承商成的意思,听自己的老搭档说商成那一拳的力气竟然有七石,不禁有些咋舌,鼓着眼睛盯商成看半天,嘴里喃喃说道:“怪不得,怪不得!孙哨说和尚在屹县赤手空拳杀了两只老虎,我还不信,现在信了一一遭娘瘟的,那唱书里的故事居然是真的!”
金喜有些失神,说话也没了对上司的恭敬,钱老三赶紧接了话茬说:“当然是真的!要不然大人怎么可能一阵就力斩突竭茨人三个大撒目?怎么可能一战就做到归德校尉,授了两亩勋田?三个大撒目,三块足金牌子,这可是咱们燕山建卫以来的头一回啊!象大人这般的神勇,作旅帅当军司马是早晚的事情……”
“怎么才是旅帅军司马?象大人这样的能耐,就是封侯拜将也不算难事!”
他们俩你一句我一句半真半假地吹捧巴结,商成也不搭腔,一时洗漱好,顺手泼了木盆里的剩水,给盆子碗都递给包坎,嘴里说“屋子里暖和进去说话”,又让孙仲山去准备笔墨,就自己当先进了屋。
三个哨长贰哨都跟着他进来,各自搬了凳子坐在炕边,趁着商成喝米汤啃饼子的时间,几个人又东拉西扯地说笑几句,看商成吃喝好抹了嘴在炕桌边居中坐了,三个人也就停了嘴。孙仲山有差事,盘着腿坐在炕桌边,把笔墨在桌上铺开;金喜钱老三把凳子挪动炕边,整肃了神情专心等着商成说话。
看着三个在边军里厮混多年的军官神情中都对自己恭谨有加,商成心里也很有一些得意。军旅中一讲资历二谈战功,除此之外什么身份高低背景大小都是虚话,有身份有来头,顶多只能教人礼让你三分,即便别人对你尊重尊敬,也不过是表面文章,全都不能当真。他吃粮当兵不过半年,资历根本就谈不上,归德校尉的勋阶和营校尉马直指挥的职司也只是在官面上能派用场,可三个哨长端坐在他面前,都是一副凛然谨慎模样,显然不是看在他的勋阶职司而是看在他的战功上……
这是他用命换来的战功啊。
他唆着唇慢慢抚摩着脸颊上的伤疤,收束有些走神的心思,挑着嘴唇笑道:“都别那么拘束,又不是谈什么军中要务,只是说点杂事。我这趟从燕州带回来四十匹军马,在北郑支领了半个月的粮秣,本来想着到中寨之后召集四哨的哨官们见个面,相互认识熟悉一下,顺便讨论这些粮秣马匹怎么调剂。既然被老天爷的风雨滞留在下寨,那就先和两位商量一下怎么分配这些东西。”他真正领有职司的时间毕竟还短,处置这些平常事务又和指挥打仗摧城拔寨完全不一样,几乎一点的经验,所以口气里没有命令的意味,反而带着商量的口吻。
金喜和钱老三对视一眼,齐齐在凳子上欠身说:“多谢大人爱重。”
商成不在意地摆下手说:“不用那么多礼节。你们说说,这批马匹和粮草,都有些什么想法?”
金喜沉吟着说道:“大人有所不知,这个事情在咱们马直西寨,历来都有惯例可循的……”
商成道:“我知道那个惯例,‘二五三’是不是?上寨拿两成,中寨拿五成,下寨拿三成?”看金喜点头,继续说道,“如今我想改一下。上寨有一哨半人,共计一百五十七名兵士,拿两成粮秣太苛了;今年冬天来得早,天气也冷,一旦大雪封了道路,上寨的粮食就很可能接济不上。我想,”他抬起眼皮,炯炯的目光在三个军官脸上挨个盘旋审视一番,慢慢说道,“我想把这次的粮秣都运去上寨。中寨和下寨都还有存粮,能应付几天。北郑边军指挥已经答应我,下批粮在下旬之前一定送到。另外这批军马不给你们留,我都要带走,二十五匹拨上寨,剩下的都拉去中寨。”
金信唆着嘴唇默了半天,才幽幽地说道:“大人想给上寨多留点粮食,这一点我倒是不反对,可大人也许不知道,沿边各堡寨哨台边军存粮不能超过十五天,是百多年的老规矩了……”
“东元四年兵部颁过文书,专门提到各边寨可以特例存粮六十天。”商成截断他的话说道。他早就朝孙仲山打听过这些事,因此知道这份文书。“象上寨的情况,就属于特例的范畴。而且上寨还管辖着六座烽火台,这些地方更需要储足粮秣薪柴。不给你们马匹,就是为了多拨给上寨几匹,争取在大雪封路之前把粮食盐巴豆油还有衣服被褥送上去。”
金喜沉默着不开腔。贰哨钱老三在旁边说道:“大人,下寨的战马驮马本来就有四十多匹马,所以马匹分不分给我们,我们都没二话。但是粮食不分齐……您也知道,当兵就为了吃口饱饭——吃粮当兵当兵吃粮嘛——要是寨子里的存粮不够,半天光景就能传扬开,人心一乱,我们也管束不住……”
商成道:“边军指挥司衙门已经再三保证,下旬前一定把下批粮食送来,到时我一定给你们补齐留足。”
金喜发愁地说:“商大人,指挥司衙门的话不能当真啊。他们哪回不是拍胸脯保证这保证那的,可又有几回能做到呢?去年的冬装都还没补齐,咱们营还有百十个弟兄穿着前年发下来的棉袄,不信你去看,我这个哨里绝大多数伍里,都是三件袄子五个人轮流穿,出门的人穿走了袄子,其他的人就只能窝在炕上。”
商成听金喜说得凄凉悲苦,禁不住一楞,看金喜焦愁的眼神和忧虑的神情,钱老三也是咬牙不吭声,倒不象是撒谎,心里也有些难受。他知道边军的待遇低,却没想到竟然低到这种程度,连过冬的棉袄也不发齐……他瞄了坐旁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孙仲山——难道说如其寨的边军也是这样的遭际?不可能吧。他是亲眼看见过如其边军的悍勇,说是人人敢死战,也不算过分,那如其寨又是如何保持士气的?就凭五个人三件袄吗?
孙仲山小声说:“如其是重镇,又是燕山东大门,和马直寨的情形完全不一样——这里是裁撤过后留下来的兵,又不是要冲地方,边军指挥衙门和卫府都不会耗精力管这里的事。”
他说着悄悄瞅了下寨的两位哨长一眼,低了头去看黄黑色杂质密布的纸,抿着嘴唇思索一下,似乎在掂量自己即将要说的话,转眼抬起头问金喜道:“金哨,我听说——只是听说——我听说马直这里的集镇和庄户都要给军寨奉钱粮的,叫什么‘冬令进’,难道下寨这里没有?”
商成从来就没听说过什么“冬令进”,心中惊讶,一双漆黑的眸子立时眨也不眨地凝视着金喜和钱老三,等着他们回答和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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