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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又一位中年军人走到警车旁边敬礼:“主任,张警官,这是新的命令。”
年长军人,也就是中年军人口中的“主任”接过文件仔细看了看,递给了吴清晨右手边的张警官,后者同样仔细看了看。
看完文件,头发花白的张局长抬起头望向中年军人:“这一路是什么安排?”
“先换车吧,路上再和您说……”中年军人指了指左耳同样样式的耳塞,一边拉开商务车的车门,露出了三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您知道,现在时间很紧……留给我们的时间……就更不多了……”
张警官点点头,和季明明一起,夹着吴清晨走下警车。
钻进商务车,吴清晨眼前一暗,车子的窗户很小,颜色也很深。吴清晨看不见司机的位置,只觉得三名全副武装的军人更加年轻,他们的表情似乎有些紧张,吴清晨刚刚上车,三名军人立刻将枪上膛,最后上车的季明明拉上了车门。
三人坐进后座,商务车很快启动了,还是和原来的车队差不多,吴清晨所在的商务车位于新车队比较靠前的位置。
这一次车队行驶的速度非常快,窗外一排排树木,房屋,丘陵一划而过,在视网膜上留下一片片变幻的颜色。
车队启动后,季明明就不时按住耳机,又不时嘴唇和喉咙微微动弹,抓住空挡,好不容易回过点神的吴清晨终于无法忍受:“季警官,我想知道我到底得罪了谁?”
“说啥呢?”季明明有些错愕,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还在瞎想?”
“我就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换谁都不明白这样吧……你先等等……”季明明将凑到鼻孔边上嗅的香烟夹到耳边----一路上,他已经将这个动作重复了许多了,却从来没有点燃----然后利用喉部对讲机低声说了几句。
这次回应的速度大约很慢,至少三分钟后,季明明的耳朵才动了动,始终皱着的眉头也终于舒展了一些。
“好了,吴清晨先生……”季明明把目光移向吴清晨:“本来是轮不到我向你解释的,而且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不过考虑到你的情绪,尤其是之前……不是很成熟的情绪……刚才我的任务有了一点变化。”
季明明的表情使吴清晨觉得他本来想说的大约不是“不成熟”,而是“幼稚”,不过吴清晨此时根本没有尴尬的心情,“你的任务?”
“是啊,我本来就一陪聊,任务就是陪你说说话。”
“你是审讯员?”
“你看,你又想偏了。”季明明摊了摊手,“事情确实很复杂,我们就不要使它更复杂了,接下来的话,我说什么,就表示什么,你直接理解字面意思就得了。”
“好,您说。”
“首先,你没有得罪人……至少不是你想的那种得罪;其次,也没人想害你,至少这里没人敢害你……是不是听不懂?”看见吴清晨迷茫地点了点头,季明明很理解:“听不懂没事,咱们换个说法。”
“看看这条高速公路,你看到了什么?”
高速公路能看到什么?四车道?隔离带?两向分隔行驶?沥青混凝土路面?似乎都很平常。
商务车的窗户很小有些昏暗,吴清晨仔细看了一会,没看到高速公路有什么特别。
“耐心一点。”不等吴清晨表示疑惑,季明明直接指着窗外。
吴清晨继续偏过头,望着沥青混凝土的路面,分隔车道的绿化带,两旁的树木、农田、大多低矮的房屋,许久许久,终于猛地抬起头来。
从吴清晨开始注视到吴清晨终于发觉,至少十几分钟,无论是同一方向还是逆向车道,除了自己所在的车队,吴清晨始终没有看到任何其他的车辆。
“看出来了?”季明明咧开嘴:“整条高速只为你一个人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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