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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七节 宇文化及也是同行(第2页)

萧布衣用背心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心中稍定,辨别了一下方向,已经发足疾走起来。他走的极快,但是走的也稳当,为了避免加剧贝培的伤势,上身很少晃动。这种姿势对别人而言或许很累,他却轻车熟路,当初他一剑刺中陆安右,就是得益于每日锻炼古怪姿势地身体。他的身子可以很软,当然这个软并非是说和稀泥一样,而是身随意动,筋骨拓展的意思。

行走了足足一个时辰,萧布衣还是精神不错,贝培却是日益萎靡,几乎处于半昏死的状态,萧布衣路过一条小溪,捧点溪水喂他喝下,见到他喉咙动了几下,突然有些发呆。

贝培紧闭双眼,眉间紧皱,显然强忍着痛苦,就算昏迷中也是不能幸免。他皮肤黝黑,嘴唇一抹小胡子,对人横眉立目,让人看起来要多讨厌有多讨厌,很多人只是望了他第一眼,就很难仔细看下去,萧布衣也是如此。

虽然对贝培有些感谢,可萧布衣也从来没有认真看过贝培,他还没有盯着一个大男人看的习惯,可是方才喂水之际,他无意中发现贝培竟然没有喉结!

贝培是个女人?萧布衣见到他的脸,皮肤黝黑,脖颈的肤色也白不了多少,苦笑摇头。陡然想到贝培曾经冷冷的对自己说,谁说女人不能出塞。当时他只以为贝培和自己顶嘴,原来却是大有深意。

只是呆立了片刻,萧布衣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明白了贝培为什么脾气如此暴躁,多半是女人地缘故,她长的如此,也怪不得心情不好,这么说什么四科举人的事情,她也是刻意激怒自己。自己想去她怀中取药,她急声喝止,当时没有多想,现在才是恍然,不由有些脸红。

所有的疑惑片刻都有了解释,萧布衣也不揭破他地身份,暗道一个女人长成这样,是男人的都应该担待些,也不要对她过于刻薄。怀着这个心事回转商队,众商人望眼欲穿地差点变成望夫石,见到二人回转都是大喜,可是看到二人都是伤痕累累,尤其贝培死了一样,又是大惊。

惊喜之下,萧布衣把发生的一切都说了一遍,本以为会有人质疑,没有想到众人都是异口同声的骂陆安右该死。萧布衣把功劳推了贝培的身上,众商人当然不信,现在萧布衣就算放个屁,大家不会说香的,也会说屁乃人身之气,焉有不放之理。众人按照萧布衣说的地方去寻找毗迦,好在老人无事,还很精神,想必陆安右也是觉得这老人不值得杀害,留着更有作用。

商队出塞兽医准备了一个,治病的医生也有,给贝培把脉半晌,只说他脉相怪异,血气失和,实在生平仅见的怪症,所以不敢包治。

萧布衣见到神医连男女都分不出,估计他的医术也是有限。神医拿出常见的伤药熬成一碗给贝培服用,没有想到贝培只喝了一口就吐了出去。药汤满是鲜血。众人有些惊惶。对贝培没有好感是因为他地脾气,可是他毕竟对商队兢兢业业,这次为商队身受重伤已经让人抹去了成见。贝培自己勉力取出点药来。就水服下,沉沉睡去,商队破天荒地等他一晚,没有出发,贝培沉睡一晚,第二天终于醒来。虽然气息微弱,但总算活转过来。

第二天商队开拔,陆安右一死,他的手下群龙无首,众人一致推举萧布衣为领队,萧布衣只能谦让,谦是谦了,让却是别无可让。陆安右。宁峰,李志雄,贝培或死或伤或消失,商队能拿得出手的护卫也就他萧布衣一人而已。

好在陆安右地手下多数只是为裴阀卖命。换领队也很寻常,再加上萧布衣最近颇有威望。倒也都听他的命令。

萧布衣因循旧规,走的是老路,一路上小心行事,当初安营扎寨的时候因为多留心可敦和陆安右他们的方法,现在应用起来倒也有模有样。

自从他当上领队,商人都觉得否极泰来,一路到了紫河,居然风平浪静。他们经历太多了意外,打劫和谋算,回来的行程顺地出乎太多人的想像,当见到紫河明亮的河水,巍峨庄严长城的那一刻,所有的人都是激动万分,欢呼雀跃。

过了紫河长城,剩下的路程都和绸缎般的顺滑,毡帐渐去,牧民远离,土屋木房中原人士渐渐多了起来,一切看起来,熟悉而又亲切。

虽然中原很多地方是烽烟四起,可边境看起来竟是平和一片,丝毫没有战乱的痕

。一人经历,他们虽听到莫古德千军逼婚,可多当故事来听,没有经历过其中地惊心动魄,本来雨夜杀戮之时,只恨亲自出塞,如今想来,现在获利不错,明年交易也是大有希望。

过紫河南下,途中有几个村落小镇,杨得志和周慕儒都已经熟悉,也不用特意回转马邑,和萧布衣招呼一声,取道西南带着马匹和货物奔山寨的方向而去。

萧布衣没有跟随二人,还是留在商队,毕竟他沗为副领队,如今转正,总要有始有终。

贝培伤的虽重,却是好的也快,她身上带地伤药不比虬髯客少了多少,不用神医,天天服用自己的药物,快到了马邑之时,已无大碍。

商人对杨得志周慕儒二人并不在意,因为杨得志不好说话,周慕儒能比木头多说两句话,在商人心目中自然不会有什么深刻地印象。萧布衣贩马贩驴的他们不管,他们只在乎萧布衣这个人!

商队没进马邑之时,高士清已经早早的出城相迎,他是一如既往的飘逸俊朗,不羁潇洒,见到商队归来,先和带头的商人恭喜道贺,祝贺平安归来。

不等他提议,林士直就已经早早把萧布衣拉过来,不住口的赞扬,其余的商人也是随声附和,当下决定,摆酒天香坊为萧布衣庆功。

萧布衣无可推脱,倒真的身不由主,回头望时,才发现贝培已经不见,不由若有所失。

他并非以貌取人之人,出塞来回,大约两个多月,怎么说也和贝培出生入死,知道她是女人后,更是觉得此人的能力非同凡响,高士清让她主持大局显然经过老谋深算,这次一别,倒是不知道何日再见。

踏入天香坊的那一刻,萧布衣恍如昨日的感觉,掐指一算,却过去足足两个多月。自己百战不死,变化不小,却不知道梦蝶是否依旧明眸善睐?

虽然有些牵挂梦蝶,萧布衣不好当堂问出来。酒筵早早的摆上,高士清坐了主位,让萧布衣坐在下手第一位,商人并没有意见,分主次落座。

高士清端起酒杯,微笑道:“今日只是接风,且谈风花雪月,放开一切。”

众商人齐声称好,萧布衣也是微笑以对。对于出塞之事,高士清并不询问,可是见过他们飞鸽传讯后,萧布衣知道高士清早对商队的一切了若指掌。这一行中,李志雄,宁峰,陆安右死的死。逃的逃。他问也不问一句,其人温文,其心似铁。

在可敦帐下。萧布衣早就领略到权谋地冷酷无情,对高士清已经由伊始地真诚到多少带有戒备。当然这种戒备并非敌对,而不过是保护自身而已。

高士清虽是开怀痛饮,谈笑风生,细心的萧布衣却看到他眉宇间的忧虑,不解他在发愁什么。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商人都是微醺有了醉意,林士直一旁高声调笑道:“布衣醉否?”

萧布衣微笑道:“林兄此言何意?”

林士直用手一指身旁彩袖翩翩地舞女道:“这些舞女舞技其实也是不弱,只是比起梦蝶姑娘还是差上很多。不知道高先生为何藏起梦蝶姑娘不让我等见到,可是成了布衣的禁脔不成?”

他和萧布衣一路颇为熟识,口气当然是诸多调侃,萧布衣早有这个疑惑,却被林士直抢先提出来。按照他现在在裴阀的地位。在天香坊摆酒,裴茗翠虽没有说把梦蝶赏赐给他,可要是想拉拢他,绝对不应该把梦蝶送给他人。所以他对梦蝶的处境倒不算担心,但在天香坊这么久。梦蝶迟迟没有出面,倒让萧布衣有些忐忑。

含笑望着高士清,萧布衣打趣道:“林兄实在开小弟的玩笑,梦蝶姑娘岂是萧某的禁脔,这一切还是要由高爷做主。”

高士清面露难色,让萧布衣心中一沉,只是不等高士清开口,一个有些放浪地声音从外边传过来,“说的不错,看来这里的一切还是要由老高做主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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