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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亨之前没见过广惠方丈,更不知梁心铭是被异世一缕幽魂附体,因而不像她对广惠戒备,但他一心都在梁心铭身上,梁心铭的异常怎会逃过他的眼睛?他很快便反应过来,然他也阻止不了——广惠既对童家婆子施展了这法术,即便吴子葵不指控梁心铭,也迟早会有别人提出。
果然,静默中崔渊开口了。
他起身,郑重对靖康帝奏道:“皇上,微臣恳请让方丈对梁心铭施展法术,道出当年真相。”
林平也毅然起身道:“微臣附议。”
谢耀辉思索良久,也起身道:“微臣也附议。”
靖康帝懊悔不已,悔不该让广惠上堂。那天在皇宫,梁心铭对他尚且不肯道出真相,说明定有难言之隐,若是让广惠当众诱使梁心铭说出来,万一有差怎办?
他束手无策,求救地看向王亨。
王亨站起来,坚决道:“微臣不答应!”
靖康帝忙问:“爱卿的意思是?”
只要理由足够,他便准奏。
王亨看向崔渊,问道:“崔相是否也要建议对皇上施展这法术?若是,下官便任凭你行事。”
崔渊严正道:“这与皇上有何关系?”
王亨冷笑道:“左端阳谋害诚王,皇上并不知情,然有很多人不信,反贼更是百般诽谤、诋毁皇上弑兄夺位、左端阳不过做了替死鬼。若按崔相眼下的做法,岂不要广惠和尚对皇上也施展法术,将皇上心底的话挖出来,给天下人和反贼一个交代?”
靖康帝目光陡然犀利——
谁敢动朕?
崔渊冷汗就下来了,急道:“这如何能比?诚王一案,梁心铭已经查明,左相也招认了……”
王亨厉声截断他道:“这案子没查明吗?”他抬手指向吴子奎和童世贵,“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证据确凿就是诬告。还要如何查?依据律法那一条来查?”
王亨和崔相对峙,剑拔弩张。
吴子奎看着他们,痛快地笑。
林平一眼瞄见,感觉不妥,急忙喝道:“来人,将反贼押入大牢,明日午时行刑!”
王亨说的没错,这案子已经查明是诬告,该结案了。皇上亲审的,这些人与反贼勾结,按律该判抄家灭族。至于梁心铭该如何处置,与他们无关。现在他们讨论的事,不适合被这些罪犯听见,所以他命人拉走。
吴子奎等人便被带走了。
吴子奎临去时,对梁心铭呵呵笑道:“梁大人,小人在黄泉路上等你啊。我两儿子早在等你了。”
梁心铭微笑道:“恐怕你要一直等下去了,对本官说这话的人都死了,本官还好好的活着。”
吴子奎见她竟不颓丧,极不甘心。
王亨对靖康帝躬身道:“皇上,微臣请旨,明日监斩。”
靖康帝很干脆道:“准!”
他也看吴子葵嚣张不顺眼了。
王亨转向吴子奎道:“明日本官亲自送你上路。”
吴子奎:“……”
人生至此,真生无可恋!
他现在唯一盼望,明日行刑前能听到梁心铭身败名裂的消息,那便死而无憾,可以含笑九泉了。
人犯带下去后,林平还要小麻和思思等人退下,梁心铭道:“且慢。林大人,让他们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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