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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响沉默着看了眼前的两个班长一会,摇了摇头:“炸不了。”
“炸不了?”刘坚强又皱眉头了:“说的是火药,不是面粉!什么叫炸不了?”
李响把手里的木锯扔下,拍了拍手:“量不够,炸不了炮楼。”
“什么?当初丫头不是明明留下了一大箱吗?怎么可能不够?难道都让石成给祸害光了?”
“石成把散的都拿去放了,那一箱前几天被二连拿走了一半,现在只有半箱。而且……这火药估计是山匪自己炒的,比例不对,效果不好,没你想的那么有威力,别看烟火挺大,其实爆炸力不够,如果是在外部炸,不会伤到炮楼一根汗毛,如果是放进里面去炸,效果怎样我不好说,不过……比你捆住几颗手榴弹的效果强不了多少,那你又何必费事往里搬这么大体积的东西?”
在这方面,李响就是权威,他说量不够,火药质量也不行,那就肯定是不行,马良和刘坚强不甘心却也不怀疑。
刚刚燃起的希望再次破灭了,就那么一个搬不走动不了的炮楼,愣是没辙,说到底还是穷,一门山炮轻松可以解决的问题,彻底难倒了两个九排栋梁。
刘坚强无奈,准备转身离开。马良没动地方,盯着李响看了一会,突然道:“李响,你肯定会炒炸药吧?”
听到马良这么问,本欲离开的刘坚强停下了,和马良一起盯着李响看。
李响却一直不说话,反而拎起了地上的木锯,又开始继续做板凳。
“你炒点炸药,够炸炮楼就行。”马良再次说。
李响仍然一言不发,努力地锯木头。
刘坚强这时也开口:“事关全排,事关全团,你这人怎么就不能有点集体观念?我就纳了闷,九班怎么就出不来一个好人!你还是八路军么?你倒说话啊?”
拉动的木锯停下了,李响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放下了活儿便往胡义的住处走。
“你去哪?”马良不解。
“找排长,调离九排,或者……退伍。”
马良狠狠瞪了刘坚强一眼,然后跑出几步一把拽住了李响:“算了算了,当我没说,我那就是随口一问,你快忙你的板凳吧。”
李响面无表情地停住了,马良赶紧朝满头黑线的刘坚强一摆手,无语离开。
……
一些战士坐在树林边纳凉,几个老兵在口若悬河,几个新兵在旁边溜缝。
“看这架势,排长肯定是想打炮楼。”
“未必吧,昨天傍晚二班长和三班长的计划那么细致,不照样各赏了一脚。”
“你懂个啥,咱九排最有能力的班长就两个,一个流鼻涕一个马良,开会说让他们一起出方案,难道排长这是闲得么?”
“哦,你这么一说……似乎有道理啊?”
有新兵嘀咕着问:“原来二班长和三班长是最强的?咱排现在有五个班长,这要是按能力排个顺序的话,你们说谁在头前谁在末尾呢?”
战士们随即开始叽叽喳喳,一些人认为刘坚强第一,一些人认为马良第一;一些人认为新来的陈冲垫底,一些人认为无良的九班长罗富贵垫底。争论了半天,马良和刘坚强谁是第一没答案,但是罗富贵垫底这件事倒是达成了共识。
徐小也在旁边不远,一直都听着了,只是没说话。但是听到了最后,他的心情很不好,因为罗富贵是他的班长,而战士们正在耻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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