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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弯月高挂;窗内,油灯昏黄。
咔嗒——清脆的声音里表壳跳起,借着昏黄灯光,时针分针能看得见。
上午回到了师里,汇报了遭遇的意外情况,师部已经加强了戒备,同时通知附近部队火速到某些区域准备支援和搜剿,另外师部也做好了随时转移的准备。
回来的一路上,和她相互间都没再说过话,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其实连自己是怎么想的也不知道,这好像一场凭空出现的梦,完全没有真实感,到现在也不觉得昨晚发生那一切是真的。
晚饭前她刻意经过了病房门口,淡淡撂下一句话:“今晚过来一趟。”
看看时间差不多了,凡事有因果,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没什么可犹豫的。
咔嗒——合起表壳,直立起身,紧衣领,正帽檐,吹熄油灯,挺胸抬头出病房。
门轻轻开了,她不说话,先左右望,然后让在一旁。
进门后听到身后的门栓响,屋里再次弥漫了酒的味道,不过这次她不必仓惶掩饰瓶杯,那些还摆在书桌上,油灯旁。
低头看了一眼书桌边的椅子,走到床边去坐下了。
她栓好了门,回到书桌边坐下,一口吹熄了桌上的油灯,黑暗了一会儿,漏进窗口的月光重新使室内隐隐清晰起来。
她端起杯,能听到酒水慢慢滑过她喉咙的轻响。
从来不觉得酒是好喝的东西,但是现在忽然记起了酒的味道,索性低声打破了沉默:“能分我一杯么?”
幽幽月光中,她将手中的杯小心地添满,递过来。
稳稳接了,触口,一饮而尽,辛辣的燃烧之河瞬间炙热了胸膛,落入心底,说不清是痛还是爽。
“这是个意外。”她忽然说:“真的是个意外。”然后伸手接了空杯,小心地倒入酒,端起来啜了一小口,又问:“再来一杯?”
“可以。”
于是从她手中接过酒,再次一饮而尽,被那份浓烈呛得连头都跟着疼,大口喘息,胸膛里烧成了火海。
咯咯咯……她笑了:“自作自受。”
辛辣的味道淡了些,才开口问她:“谁的意外?”
她沉默了一会,低声说:“我的。”
起身,到书桌边放下空杯,而后面对坐在椅子上的她:“好吧。那么这次……是我的。”话落直接弯腰横抱起了她,没有遇到任何挣扎,返身走向床。
“咱们是不是醉了?”她呼吸得忽然有点重。
“是。”开始解她的衬衣纽扣。
“那好吧。”她抬起手来开始解她面前不远处那军装纽扣。
不知为什么,连手指都在抖,她的手指也在抖,这些扣子好像根本解不开,越解越乱,让两个人的手指抖得越来越厉害。她终于带着微微颤抖的声音小声说:“我们……还是都自己来……吧。”
于是,这些解不开的纠麻烦终于消失了,只剩下深深的呼吸,和淡淡的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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