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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监护人?!爸妈离婚后,我的监护权判给了老爸,不过他要知道这事,铁定打断我的腿,难道通知我妈?也不行,她现在有自己的家庭,大半夜跑出来,指不定她男人火冒三丈呢。
呵,我发现自己好可怜,每次班里的家长会,就我的位置空空如也,刘苗苗很照顾我,特意撕掉我的名字,也免去了一些尴尬。
看着别的同学,被爸妈严厉批评,我都羡慕他们,至少,我没有这样的机会。
如今,我遇到了麻烦,都不敢惊动爹妈,我陷入了沉默,那是一种无言的痛,我作为组合家庭长大的孩子,能切身体会到,什么是孤寂,不安,也逐渐懂得保护自己。
“怎么,现在意识到错误咯?”见我默不作声,冷月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
哎,我落得这般田地,冷月还数落我,一股心酸涌上心头,我眼泪溢了出来,真的很委屈,我不是个爱哭的骚年,即便打得我鼻青脸肿,我也不会落泪,但这种方式,我实在忍不住。
“喂喂喂,你别哭啊,本队长不吃这一套。”冷月拿来保证书的样例,俯下身子,看了我一眼,她穿着小衬衣,隐约能看到黑色的罩罩,但我没心情观赏。
我鼓着嘴,撇过头去,这个举动,惹得冷月噗嗤一笑,没好气说道,“你怎么像个受气包似得,跟我弟小时候一个样,好了好了,能不哭吗?”
“不瞒你说,我爸妈在外打工十几年,我是个留守儿童,住在亲戚家里,他们整天要我干活,做饭洗衣拖地,全压在我身上,长期的劳累,压得我喘不过气,才想去放松下,要是我爸妈知道,他们得气死啊,我相信你这么善良,应该不会任由一个家庭支离破碎吧?”我一脸苦涩的笑容,比哭还难看。
“呃。”她愣了愣,语气没那么冷了,“无论你有什么原因,去嫖就是你的不对,更何况,你嫖就嫖,还不愿意给钱,不给钱你干脆挨打呀,指望我们保护你,大半夜不让人休息,你说说看,该不该骂你。”
“姐,你别说了,再说要哭了哦。”真是没看出来,冷月还是个话唠,不过挺可爱的,我这么一说,她就打住了。
“好好,你就说吧,想怎么处理。”冷月心细如发,似乎看出了我的顾虑。
“姐,直接罚款,然后放我走,行吗?”我满是恳求说道。
“不行,这个没得商量,必须走流程。”冷雨几乎是脱口而出,见到我要继续哭的样子,她顿了顿补充道,“不过,介于你情节不算严重,可以找个朋友来保释。”
都这个点了,我能找谁啊?阿毛他们在宿舍打着呼噜呢,门也锁了,肯定出不来,我又想到婷姐,但这事太丢人,我不想让她知道。
当然,即便我守口如瓶,也管不住虎子哥他们的嘴啊,婷姐迟早会知道,与其他们背后说我坏话,还不如我坦荡一些,主动告诉婷姐,也算对她的尊重。
“好好好,谢谢你。”我面露感激,拿出了手机,这都快十二点,不知道婷姐睡了没。
我发了条微信过去,“睡了吗?”过了十几秒,婷姐就回了我。
“没呢,刚洗完澡,你回学校了吧?”
我直接打电话过去,很是忐忑问道,“婷姐,我遇到点麻烦,你能出来一趟吗?”
“什么麻烦,在哪?”婷姐语气藏不住的担忧,我听着好惭愧。
“城北派出所。”我硬着头皮说道。
婷姐一听,更加急了,“怎么搞到派出所去了?是不是上次那小子找你麻烦?”
我还在酝酿,怎么表达我的现状,旁边的冷月轻声说道,“说正事,不要隐瞒。”
“婷姐,我,我嫖娼被抓了,你能不能来下。”我清了清嗓子,死皮赖脸道。
“嫖娼?被抓!小阳,今天不是愚人节吧?”婷姐明显不信,然后冷月夺走我的手机。
“喂,你好,我是城北派出所的副队长冷月,你的朋友何阳涉嫌嫖娼,请你过来保释一下,不然按照规定,得拘留半个月。”冷月颇为严肃,用一种官方的口吻,仿佛宣判饿了我的命运。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好,马上到。”说完,婷姐就挂了。
我能想象,她此时失望的表情,心里有一股莫名的酸楚,哎,我真是个废物啊,每次婷姐一走,就状况百出,这一天下来,给她带来了太多麻烦。
“快点,写保证书,待会你朋友来,交完罚款就能走了。”冷月催促了一声,打了个哈哈,我攥紧了拳头,有点恨她,但冷月也没做错什么,这不过是她分内事。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要打架吗?你还不够本队长打的。”她抱了抱拳头,捏得嘎嘎作响。
“哎,你体会不到我的心情。”我摇了摇头,也不想说什么,照着样例写了一份保证书。
冷月带着我,到了大厅,虎子哥他们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过了几分钟,一辆出租车停在路边,是婷姐。
黑夜里,她的身影略显单薄,脸上布满了憔悴,即便素颜,也掩盖不住婷姐的天生丽质。
我不敢正眼看她,真恨不得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虎子哥忍不住埋汰我,饶有兴趣道,“潘晓婷,你弟弟可了不得哟,想嫖又不愿意出钱,闹到这儿来。”
“是呀,我说了洗洗脚,他非要动歪心思。”老六也随声附和道。
婷姐脸颊微微抽搐,“哼,小孩子不懂事就算了,你们为什么要带他去那种地方?!”她没有直接怪我,而是找他们的原因。
我暗暗舒了一口气,其实我特别怕,婷姐当着他们的面,把我臭骂一顿,那我就无地自容了,还好婷姐留了点面子给我。
对于男人来说,面子就是尊严,尊严有时候是无价的,在所有人背弃我的时候,至少有那么一个姑娘,无条件站在我这边,我鼻头酸溜溜,难受,想哭,但又觉得现在哭,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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