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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都督!”段韶似乎有满腹之言,此时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申屠罗向袁不野一挥手,袁不野高声道:“走!”领着众将士向东北方向起行,只是许多人兀自向江面望过去,看到那停泊在江上的船只,颇有些依依不舍。
“殿下……!”等到队伍起行,申屠罗才凑近低声道:“殿下身边的近卫赤胆忠心,殿下定要让他们时刻守卫在身边。”
楚军攻破临淄之时,段韶知道大势已去,只能仓皇出逃,他麾下有一批骁勇善战的太子近卫,城破之后,便是十几名太子近卫和陌影派出的飞蝉密忍护卫他逃离临淄。
这十几名近卫日夜守卫在段韶身边,忠诚无比。
但段韶瞬间听出申屠罗话中有话,见到队伍已经开拔,低声问道:“大都督,你……是否有什么担心?”
申屠罗微一沉吟,才凑近段韶耳边道:“殿下,若是这些将士心存异动,还请殿下带着近卫离开,不必再管他们,尽快赶往濮阳便是。”
段韶身体一震,微微变色:“大都督,难道你以为他们会……?”
“臣希望不会,但人心难测,殿下多留心就好。”
段韶道:“国都被破,他们依然能够坚守,本宫相信他们一定可以坚持到最后。而且本宫和他们一起共患难,他们定无异心。”微一沉吟,才问道:“大都督,为何事到如今,依然不见陌先生?”
申屠罗似乎也想到什么,从怀中取出一枚菱形铁牌,那铁牌之上刻有一只飞蝉:“殿下,那十多名飞蝉密忍也在队伍之中保护殿下,这是飞蝉令,当年陌影与飞蝉密忍定下了生死之约,打造了这枚令牌,飞蝉密忍见到此枚令牌,就等若是见到了陌影。这些东瀛忍者对誓约看得极重,可是却只服从定约的主人,在他们的眼中,只有陌影使他们的主人,如果没有这枚令牌,即使是殿下,也很难驱使他们。”
申屠罗接过飞蝉令,申屠罗才继续道:“殿下,陌影几日前就已经离开,并不在这边。”
段韶吃惊道:“他……他走了?”
“他临走之前,将飞蝉令交给了我,所以此番飞蝉密忍前往焚烧楚国粮仓,飞蝉密忍只以为是陌影的吩咐。”
“他为何要离开?”段韶道:“又是往哪里去?”
“殿下,陌影离开之时,没有禀报殿下,还望殿下恕罪。”申屠罗低声道:“只是他有要事在身,关乎到我大齐的前程,殿下,无论遇到何样的困难,都万不能放弃,虽然眼下局势艰难,可是只要陌影的计划顺利完成,我大齐依然复国有望。”
“计划?”段韶皱眉道:“什么计划?为何……本宫一无所知?”
申屠罗道:“陌影行事隐秘,但殿下要相信他一切都是为了大齐。到底是什么计划,臣也并不知详情,可是陌影为了大齐,已经筹划了多年,用不来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等陌影再见到殿下之时,便是我大齐复国之际。”
段韶一脸疑惑,他实在想不出齐国到了如今这样的田地,陌影还有什么办法能够扭转乾坤。
“殿下上路吧!”申屠罗单膝跪倒在地:“臣找到岛屿安置妥当后,立刻派人前往濮阳禀报殿下,殿下……一路保重!”
段韶却是后退一步,对着申屠罗深深一礼,再不多言,转身便走,一旁等候的十多名近卫和一群黑衣蒙面的飞蝉密忍紧随在后面。
申屠罗望着段韶带领队伍远去,这才抬头望向苍穹,天色已经亮起来,已经恢复亮色的天空中有几点黑影掠过,翱翔于天际。
如今东齐太子带着一群军心不稳的齐国水兵前往濮阳与令狐煦会合,前途未卜,登岸的这群水兵说是一群散兵游勇也不为过,而自己为了日后东齐水师能够东山再起,带领这支船队往东要出海找寻栖身之所,可说与漂泊在海上的海匪无疑,这些齐国的残余势力,要想复国,实在是艰难无比。
本来成功烧毁会泽粮仓之后,形式一片大好,谁知道昨晚几把火,不但烧毁了粮船,而且将本已经计划好的复国大计也一同焚烧。
申屠罗转身背负双手,望着自西向东川流不息的淮水,知道在那平静的水面之下,暗流涌动,自己想要顺利将这支队伍带出淮水,也并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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