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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行盯着她那张平静如水的脸,泪流的更勤。
她是必死无疑,只是连累了冷静,让她于心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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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司马南一步闯进浣衣局的大门时,冷静正将一块宽大的围档晾在了绳子上,鹅黄的围档因为夏日微风,轻柔的从她脸上拂过。
司马南看到的,是冷静毫无表情,冷凉的小脸。
他忽然就舒了口气,舒完了气,不等施公公走上前去问侯一声,便又扭身离开。
施公公面色一紧,紧追了出去。
冷静看到了这一幕,可她心中,却没有施公公那样紧张不安,她没做错事,根本不必用如此低的姿态去讨好一个不相干的人。
围档终于在中午时分洗好晾完。
冷静给了施公公些碎银,让厨房加两个肉菜。
众宫婢听说有肉菜可以吃,一上午的劳累解了不少,欢呼着过来围住冷静,叽叽喳喳的说着好听的话儿。
止行从屋里端了杯茶出来,正与走进大门的两个宫人走了个正面,手中的茶盘应声落地,人定在那里,傻了一般。
“止行,昨晚上,娘娘的美酒可好喝呀?”一个宫人走到她跟前,淡淡的问一声。
“止行见过吴公公。”止行施礼问好。
“起来罢,自打你被贬到这儿来,娘娘可是每天都记挂着你呐,这不,命我将这件珍珠镶金纷缕衣给拿过来,让你洗洗,这件衫子可是件宝物,世上独一件的宝物,交给别人洗娘娘也不放心,只好有劳你和这里的冷管事了。”
吴公公面带笑容,语气温柔。
在止行听来,这却是能杀死人的温柔。
“公公,这件衫子,娘娘不经常穿,不用洗罢?”止行挣扎了下。
“不行啊,这两天太后摆宴,娘娘天天穿着,前天不小心洒了些茶汤上去,昨儿又不小心沾了些脂粉上去,总之呢,是脏了,非洗不可。”
吴公公伸手指指身后小太监手里捧着的金光灿烂的衣衫。
止行欲要讲话,吴公公却不再给她机会,视线一转,盯着冷静。
冷静朝他施个礼。
“东西呢,我是交过来,冷管事赶紧收了罢,收之前,可查仔细了,完好无损的。”吴公公冷着面色,说道。
冷静答应着,从小太监手里接过衣衫。
“冷管事,晚些时候咱家亲自过来取,晚上的宴席,娘娘还要穿的。”
吴公公冷声道。
冷静答应着。
吴公公又盯止行一眼,微哼一声,扬长而去。
“天啊,这件衣衫,要怎么洗?金钱缕空,珍珠穿梭其中,又是孔雀毛织而成,这不是存心找事么?”
裴少芬上前来,瞅了那衣衫一眼,惊叹一声。
“少芬,带着众人去吃饭罢,这件事与你们无关。”冷静面无表情的说道,端着衣衫往屋里走去。
止行跟了进来,将门关紧,倚着门滑倒在地,痛哭失声。
“止行,不要哭,总有办法解决的。”冷静将那衣衫放到桌子上,过来扶她起来,给她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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