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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半天没人回话,然后突然传来女人的低泣声。
小夏一惊,‘呯’地摔掉电话,几乎算是扔掉的,好像手中的电话烫手一样。才一转头,却发现顾与方紧挨着她,几乎脸贴脸,骇得她往后跳了一大步。
“晚了!晚了!”她依旧不停地念叨这句话。
“不晚,我们可以自救!对了,是什么人追你?”
“海豹人。”
“海豹?”小夏讶异地看着顾与方,心想她不是被吓疯了吧?她说的是那种圆圆胖胖的可爱动物,还是牛气哄哄的美国海豹陆战队?
“就是四肢全被砍下来,只剩下肢干,是对越反击战时越军对待我军俘虏时的手段。”顾与方热心的解释,但浑身上下透着不对劲。
“这种人没了手脚,只能爬呀爬的,象这样!”她说着就突然象碎裂的雕像一样倒塌下去,小夏只觉得眼前一花,哪里还有顾与方的踪影。
“救我!救我!”身后有人凄厉的喊。
小夏下意识地循声望去,眼见顾与方东倒西歪地坐在客厅正中的地毯上,一会哭,一会笑的变幻着脸色,四肢早已脱离了身体,只剩下肢干古怪地蠕动着,慢慢向她爬来。
“救我!”她忽然腾空立起来,直贴着小夏的脸。
小夏大叫一声,眼前一黑。
然而,她却惊醒过来。
一瞬间,她不能分辨这是梦境还是真实事件,几秒钟后才明白刚才只是噩梦而已,但她同时感到房间里有着不同寻常的阴森感,急忙抓住摆放在枕边的血木剑。
血木剑自从鬼敲门事件后就不能再回复原来的小巧形态了,因为那需要用法力才能把它封印在蜡烛中,所以小夏只好买了个很高级的钓杆,打了个蝴蝶结送给主任。虽然有点不伦不类,但她至少可以用钓杆的盒子藏好血木剑以方便随身携带。
现在血木剑依旧是乌沉沉的,没有发出什么光芒,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邪物,即使有,也肯定已经不在了。
其实遭遇了鬼敲门后,她本来打算住到阮瞻的店里,反正就算他的人不在,他在房子内外排的阵法还在,而且万里是有钥匙的。
但恍然间,她突然明白了阮瞻交给万里钥匙的用意――他不是要万里帮他时常照顾一下店面,他是把这个‘防鬼堡垒’做她的备用,如果她再不幸的遇到邪祟,就可以到那里躲避,这样他即使远在天边也会安心。
这想法,让小夏从心底生出一种复杂的感觉,安慰、愤怒、伤心、绝望、和与他永远可能不再相见的牵挂,这都让她断然决定不去他提供的安全之地,也没有向万里透露任何信息。
可能有点傻,可是她固执地想:他既然可以放弃一切悄然离开,那么她的死活也不用他来操心,她也不受他的恩惠!
毕竟他们之间什么关系也没有,甚至算不上朋友!
可实际上,连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她这样让自己陷于恐惧之中,只是是想知道,当她遇到无法抵挡的、祸及生命的危机时,阮瞻会不会出现,这才是她内心最真实的愿望。
她想知道他是不是在乎她,所以她选择了如此任性的赌博!
不要怕!
她鼓励着自己、逼迫自己从温暖的床上下来,摸着黑在整个房子里走了一遍。血木剑没有任何反应,证明房间里并没有什么异常,可她就是感到强烈的不安和惊悚,而经过太多的事后,她相信自己的心灵感应。
难道是顾与方出了事?!
念及此,她慌忙拔通了万里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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