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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前在宁松涛给我租的公寓门口遇见何洛诗,我就觉得奇怪,她怎么会住在那附近,我记得她一直都是住在金主给租的小别墅里。
而且当时她神色匆匆的样子,看起来很别扭,不知道在心虚什么,原来是行里说的挖墙角啊。而我是被挖的那个。
这种事在情妇圈里经常发生,撬姐妹的金主,当时何洛诗对此很不屑,还给我讲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金主到处都是,何必去挖别人的墙角。
可是,她干起这挖墙角的勾当来一点也不手软,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把我挤出了宁家,换成她登堂入室。
想来那天在小区门口偶遇,那天是新欢进门,旧爱让位的交替时期。而我居然傻傻毫不知情,都被人替了,还不自知。怪不得宁松涛那么好心,把养父接到公寓来与我一起生活,原来是把我赶出宁家的最好籍口,可以让一切看起来不那么尴尬。
始终蒙在骨里的只有我。他和何洛诗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我竟毫无觉察,怪不得一开始何洛诗就说我在这方面的敏感度不够。这其实早就有蛛丝马迹的,只是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何洛诗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在医院遇上和陆一鸣打架的宁松涛,在我照顾陆一鸣的时候,她又怎么会留在宁松涛身边照顾,我还以为她是好心在帮我,却不知道原来我才是那个傻瓜。
我站在门口,看着那对男女,他们是那么坦然,看我的眼神甚至有些痛心。不对,那怎么会是痛心,那明明就是嘲笑,嘲笑我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
我的心彻底被掏空了,除了熊熊燃烧的愤怒,与不断涌来的懊恼,我竟然感觉不到痛。我望向宁松涛,用无比陌生的眼神,这个男人再也不会让我心痛。这很好,不再为他心痛,这才会让我感觉好受些。
“唐小麦,她住在这里有必须住在这里的理由,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但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样。”宁松涛边说着边向我靠近。
“我想的?”我挑眉盯着他,“你想多了,我根本什么也没想,我只是觉得奇怪,你这样的男人找个女人还需要遮遮掩掩吗?”
“跟我出来。”宁松涛沉着声音,拉住我的手腕,向门外走去。
我大力甩开他的手,“还有什么不能当面说?!”我侧仰着头,挑衅地看着他。
“唐小麦!”宁松涛低吼道。
“小麦,你别闹了,你真误会了,我受了伤了,是宁总救我的。”何洛诗苍白的脸倒像是受伤的样子,她从床上支起身子,尽力向我大声说着。
“误会?”我笑了笑,“何洛诗,你说你也算是我入行的启蒙老师,才师撬学生的墙角不会觉得掉价?还是说你们把我当成介绍人了?”
何洛诗的脸白了白,笑得有些虚弱,“小麦,我一直以为你不会这么伶牙俐齿呢。”
“唐小麦,别影响别人休息,我们出去聊。”宁松涛再次打断我。
“怕什么?心疼?”我瞥了他一眼,“宁松涛,我就奇怪了,不就是找个女人吗?何必瞒着我,反正我对你而言也没什么特殊的意义。如果仅仅是因为我生了佳曦,你问问她,她肯定更乐意给你生,说不定生十个八个!”
何洛诗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宁总,她正在气头上,缓缓再跟她解释吧。”
宁松涛的脸早已经黑的像乌云密布了,他一把捂住我的嘴,就把我拖出了房间,“你这张嘴我真得给你治治了。”他恶狠狠地拖着我下了楼,直接进了地下室。
我又一次被他狠狠扔在上擂台中间,我趴在那里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宁松涛把拳套丢在我身边,狠狠道,“有什么气,用拳头来跟我说吧。”
我趴在地上,半天才撑起身子,转身望向他,他又是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这让我十分恼火,捡起拳套,腾的站起身来,便向着他身上胡乱抡过去。
“宁松涛,我恨你!你凭什么抢我的孩子!你还我养父,他是被你害死的,你还我~”我一边大力往他身上捶,一边语无伦次的嘶吼着,把心里那些愤怒统统都吼了出来。
“你TM都有别的女人了,还要我的孩子干嘛?”
“我要见我爸最后一面,你凭什么把他火化了,你还给我!”
“你在心虚什么?你这个魔鬼!”
“从你救我那天,就是个阴谋,是个阴谋~”
“你跟他们一样,只想我死,你们想让我走投无路~”
说到最后,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反正就是胡言乱语着。
宁松涛始终站在那里一言不发,也不抵挡,任凭我的拳头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他只是冷冷看着我。
我就这样发疯,直到声嘶力竭,失去全部力气,我颓然地垂下双手,身子瘫软下来,开始痛哭失声,“你凭什么?为什么都要我死,你也是阴谋的一部分,我的存在到底防碍了宁远什么?宁松涛,你告诉我,你靠近我,到底是阴谋还是你真的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我哭得泣不成声,可是最后这句话,却让我蓦然惊醒,都到这个时候了,我居然还在问他是否真的喜欢过我,我是不是真的疯了?
我愣在原地,仰着泪眼看着他,那张让我敬畏又深爱的脸,还是那样深沉而又棱角分明,可是我的心早已不似当时那样激动热烈,而是死寂般的冰冷与绝望。
“唐小麦,你相信过我的承诺吗?”宁松涛缓缓蹲下身子,他的脸向我靠近,我才发现在我刚刚的发疯中,他的脸上留下了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鼻子也有微微的出血。
我一愣,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我说让你再等等,我会告诉我一切,我们一家三口会在一起。”宁松涛的神情是那么悲伤,“你相信过我说的话吗?”
我瞪大眼睛望着他,我没有相信他的话,从来没有相信,“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在你做出那样的事后,我凭什么还要相信你?”
宁松涛笑了,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很陌生的弧度,“看来是我高估你了,你真的太小了,什么都不懂,到最后还是我错了,错在相信你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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