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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娘那儿不允呐。”孟蕴兰撅嘴,无比泄气。
梅茹默了默,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坏笑道:“蕴兰,你就跟姨母说实在是惦记姨父,想去营中见见姨父。”孟蕴兰怔怔听着,根本没琢磨出味来,梅茹又道:“等到了姨父跟前,你就说姨母这回是要带你四处游历、长长见识的,却整日这样闷着,你让姨父去跟姨母说说情呗。”
孟蕴兰反应过来,亦眉眼弯弯的笑:“好循循,你这个主意不错!”转瞬她又眉头皱起,叹了一声道:“我爹是最听我娘话的了,只怕是……”没什么用的。
如此暂议下了,孟蕴兰便去跟小乔氏说。央了好半晌,小乔氏才同意她跟着梅茹一道去见孟政,又耳提面命道:“切莫耽误你爹公事。”孟蕴兰自然点头。
翌日,她和梅茹一道坐车过去。
见着孟蕴兰,傅钊楞了一下,疑惑道:“孟姑娘今日也去么?”
孟蕴兰对这位十一殿下的印象着实不太好,私下里都唤他“那个有点傻的殿下”,这会子蹙眉道:“殿下,我不能去么?”
她一说话,傅钊就想起来这人也是极其厉害的。
他一个人说不过这二位,傅钊非常识时务的骑马行在前面。可要他三十多里路都不说话,实在是憋得慌。傅钊落后几步,继续问梅茹道:“循循,真不学骑马么?”
这人又来了!
梅茹无奈至极,她道:“殿下,我真的不学。”
傅钊又道:“骑着马能看山看水,岂不比坐在车里舒服快哉?”
梅茹没说话呢,孟蕴兰一听,难得点头道:“循循,这话倒是有几分道理,我倒是也想学了呢。”
梅茹道:“你若是想学,就跟姨父说呗。”
三人到了营帐,才知道孟政今日又去了底下的一个村子。昨日夜里那边又有胡人来抢东西。这些胡人最讨厌的,就是神出鬼没,他们只管烧杀抢掠,根本不会与人正面碰上,让人摸不着方向。
教傅钊的那个士兵奉命还在,傅钊过去,孟蕴兰因着好奇,也一道过去看看怎么学的。
梅茹叹了一声,走到那两个探子营帐。
今日只有一个士兵在外面看守,并没有其他的人,梅茹走进去,看了他们一眼,在案边坐定。
那二人满身伤痕,血肉模糊,旧的伤上面刚结了血痂,又被抽得绽开。一人已经昏死,另一个人吊在那儿,只怕也只有进气,没有出气。
听到有人进来,那人沉沉掀起眼皮子,见是梅茹,冷哼一声,又垂下头去。
梅茹叹了一声,只是托着腮,望着旁处,淡淡对这人道:“我都已通通知道了,不懂你还嘴硬什么……”
那人一怔,戒备的抬起头,仍是用胡人的话问她:“你知道什么?”
梅茹这才转过脸来看他:“你们部族的事。”
那人不说话,梅茹又淡淡道:“若是你们说出来,只怕我们这儿还会有人想法子帮帮你们,若是你们不说,只来掳我们的东西、杀我们的人、烧我们的村子,那便是无力乏天了……”
那人还是戒备:“谁会帮我们?”
这回轮到梅茹不说话了,她单手支头,仍旧望着外头,默不作声。
这帐帘半卷,能看到外面傅钊和孟蕴兰的动静,不知那二人在争执什么,傅钊恨不得骑着他那匹棕色大马四脚齐跳。
梅茹心情越发好了,她抿唇一笑,起身离开。
那人见状,这回改用汉语,生硬的问:“谁会帮我们?”
梅茹慢悠悠转身,憨憨笑道:“自然得你先说了,再来看有没有人想帮你们。”
那人抿着唇,不说话了,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梅茹淡淡走出帐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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