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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更是走在了最前头,一见谢姝宁哭成了泪人,急忙冲过去一把将她搂进怀中,一叠声问道:“怎么哭了?”
“怎么回事?”桂妈妈更是直接劈头盖脸冲着一旁的蔷薇喝了声。
蔷薇只觉得满心委屈,可方才的事她又怎么敢说?刚刚小姐可是明明白白地说了,若是有人信了,便说是她教的!她何时教这小祖宗说过那样的话呀!真真是冤死个人!她便垂着头,一声也不敢吭。
桂妈妈见状不由气急,方要开口却见李妈妈正蹑手蹑脚地要往外头去,不由冷哼一声,“李妈妈这是要上哪儿去?”
“我……”李妈妈面色略微发白,嘴角翕动。
可才说出一个我字来,众人便听到谢姝宁尖着嗓子大哭不止,断断续续地道:“李妈妈……妈妈要带爹爹走……她、她还骂阿蛮……”
李妈妈闻言腿都抖了!
做下人的竟然敢骂主子,这眼里还有没有规矩,她还要不要活了?
好奸猾的小东西,竟这般诬赖她!
她瞪大了眼睛便要分辩:“奴婢怎敢以下犯上?方才奴婢也只是来请小姐回去歇着罢了,何曾有过一句不当的话?”说完,她眼珠子一转,伸指一点蔷薇,大声道,“太太若是不信,只管去问蔷薇姑娘便是!”
到了这个时候,她也顾不上别的了,这声太太该喊不该喊都只有喊了再说。
话毕,她又见谢元茂缓过劲来自炕上坐起,急忙往前走两步一把跪下,“还请六爷明鉴啊!奴婢岂敢做那混账事?”
可哪怕就在她求饶分辩的当口,谢姝宁也没有止住哭声,反倒是有越哭越伤心的趋势。这么一来,谁还注意得着她,个个都只顾着去劝谢姝宁了。李妈妈便再次听到谢姝宁将“屎盆子”大力扣在了自己脑门上。
——“李妈妈说要将爹爹送、送到玉茗院去!”
犹带着哭声的话语,听得李妈妈耳边“嗡”地一声,手脚发麻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谢姝宁声音又响,不多时屋子里乱糟糟的声音便都传了出去。外头的人虽听得不是太分明,可隐隐绰绰的也听了个大概,一会便听明白了这是陈氏想要趁着谢元茂醉酒行好事,所以才派了李妈妈来作祟,可不巧却被八小姐给撞见了。
没多久,这样的消息便在府里各处四散开来,犄角旮旯都给传遍了。
传到三老太太耳中的时候,她正捧着卷佛经看着。听完大丫鬟春平的话,气急败坏,一把将佛经掷了出去,沉声骂道:“蠢东西!真真是蠢东西!府里怎地尽养了这么些愚笨的东西!”骂了一通,心头的那口郁气总算是平缓了些,她才正色同春平吩咐起来,“下去都敲打敲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个个的也都该长些记性才是!”
春平乖巧地应了,而后才似有些为难地道:“还有一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三老太太熟知春平性子,见状便说:“吞吞吐吐的做什么,快说!”
“府里还有传言说八小姐有些古怪,说的话直叫人心里发寒呢。”
三老太太略一思索,“依你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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