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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武帝这口血吐得那叫一个多,半片宫门差点儿都让他给染了。章远一见他吐血,扯了嗓子就大声地嚎了开——“皇上!皇上你不能死!你不可不能死啊!”一边嚎一边将作势瘫倒的人抱住,还用手去擦他嘴角的血。
谁知,才擦了两下,吐血的某人就悄悄地伸出手指拧了章远一把,从牙齿缝里迸出几个字来:“别擦,有血看着惨。”
章远立即反应过来,再不去擦血,只抱着天武继续开嚎:“皇上你怎么吐了那么多血啊!皇上啊!”一边嚎一边还去拍宫门,“里面有没有人?皇上吐血晕倒了!救命啊!”
天武又拧了拧他:“再大点儿声!”
章远的音量又提高了几倍——“云妃娘娘!皇上不行了,您快出来见他最后一面吧!呜——”他大哭,把头埋到天武身上,一边哭一边小声道:“非得这么喊吗?这嗑儿也太不吉利了!”
天武小声说:“回去给你涨月例银子。”
“啊——皇上啊!你可不能死啊!大顺的天下还要您来担着呢!云妃娘娘啊!皇上吐血了,血染月寒宫啊!您怎的心肠怎么就这么恨啊!”一听说涨月例银子,章远当即就拼了小命继续高喊。
这一主一仆就坐在地上的水坑里,虽然有宫人撑着大雨帐可还是能被狂风刮进来的雨丝淋到。
月寒宫的宫门被拍得砰砰响,守在里头的丫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有个掌事宫女吩咐身边的人:“你们继续守着,千万不能开门,我去跟娘娘通传一声。”
她说完匆匆离去,直到都走进观月楼了,身后的拍门声似乎还能传进耳来。
云妃到也没什么事,下不下雨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左右就算大晴天她也不会出去,最多就是下雨的时候新鲜水果送不进来,她少吃了些。
此时,一名暗位半跪在她身边,正跟她讲着宫门口发生的事,那掌事宫女刚进来,就听到宫女来了句:“去查查是谁给老家伙预备的血袋子,查到之后直接砍了。”
掌事宫女一阵头大,赶紧小跑过来跟云妃商量:“好像是章公公,他们俩个一向同流……一向共进退。”
“你就直接说同流合污不就得了。”云妃翻了个白眼,“让他们折腾吧……咳咳!”话没说完就是一阵咳嗽,那暗卫赶紧递过水来给她喝,云妃却摆了摆手,“喝不下。”仔细听来,嗓子是有些哑的。
那掌事宫女轻叹了声,将一件披风给云妃披上,劝她:“要不还是请个太医来看看吧!娘娘这风寒都几日了也不见好,奴婢这心总也不落地。”
“不用。”云妃毫不在意,什么风不风寒,她总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或许不只风寒,哪怕她就算快要死了,也是这副不在意的模样。
下人们拿她没办法,只能烧了碳,尽量的让这观月楼暖合起来。可惜,观月台下面的大殿太大了,不管怎么加碳都是冷嗖嗖的,劝了几次让云妃回卧寝她也不听。
掌事宫女见云妃实在是执拗,便也不再多劝,只是道:“皇上还在外头叫门呢,娘娘,您就是不为自己的身子着想,也得为名声着想不是。您想啊,皇上在外头挨浇,您在宫里挨冻,这话要是传出去,皇上会怎么想?上次传出去的皇上没穿外衣从月寒宫出来的事,您忘了吗?”
云妃一激灵,赶紧就从地上爬了起来,“走走,回卧寝,本宫忽然困意来袭,想睡觉了。”
那暗卫冲着掌事女宫偷偷的点了点头,那女官赶紧扶着云妃往卧寝走了去。
月寒宫外,章远拍门也拍累了,嗓子也喊哑了,可里头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无奈地停下来,摇摇还倒在他怀里的天武帝:“皇上,起来吧,这戏看来是穿帮了。”
天武眼睛撬开一道缝问他:“这么半天,里头就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章远摇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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