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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头们都是贫苦出生,虽说有些许稍好人家,顶多也是不愁吃喝,何曾大早上吃的早餐如此丰盛,不免都有些喜色,只是到底也都是有些教养,举手投足并未露出不雅
。菜花慢慢的喝着白粥,心里却思忖,常言说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从未听说过谁家买的小丫头不是买来就当牛马使用的,就是那颜色好的,要做大丫头,也不至
于像这般当小姐一般的养着。眼下这绫罗穿着,丫头伺候着,生生让人不安。
菜花喝着粥的手不由得动作慢了又慢,只怕这主家买的小姑娘并不是做丫头的!心里一跳,手里的汤勺差点拿不稳。若如不是,又是作何的?只是眼瞅着这院子并不是勾栏之地,丫头婆子也都正派自然,并无风尘女子的风情。如若不是勾栏,买的这不少漂亮丫头,又是什么企图?这个凌家,到底在图谋什么,
想从这群丫头身上得到什么?
菜花想到这里,思路就进入了死胡同。眼下是看不出来了,只能行一步看一步了。菜花一边吃着东西,一边心里过滤着丝丝缕缕的消息。不免动作就慢了下来,孙水英几人用完了饭菜,只坐着等菜花一人,倒叫菜花不好意思再吃,已是半饱,便放下了
筷子。
雁翎收拾碗盏下去后,四人各自收拾了一番,便打开了房门,出了厢房,来到了院子里。
院子比较大,这是二进中的左边院子,两边各四个厢房,并着一个主屋,主屋后面也连着几件罩房。
院子大约有六七丈见方,院墙上爬满了蔷薇花枝叶,这时节并不是花时,只有些许叶子,稀稀朗朗的顺着院墙种了一排,想必夏天定是姹紫嫣红。
厢房门口种着一溜儿西府海棠,挨着院门口又种了两株高约三丈的紫薇树,树梢翻过了院墙,拱形院门两边的院墙上有两扇圆形镂空窗。
典型的江南风格设计的院子。而且也足够大,只是这厢房里多住了新来的丫头们,这主院主家并不住,倒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光景。院子里的蔷薇花墙根下,海棠树下,都稀稀拉拉的站着几个小姑娘,有的蹲着看地上,似乎在看蚂蚁,有得两三个咬着耳朵,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悄悄话,有得围着厢房门
口的台阶坐了,晒着暖暖的冬阳,开心的翻着花绳。
众人见得菜花几人出来,均侧目,有的犹犹豫豫,不知是否要上来打招呼,有的看了一眼,又回头自个儿聊天。
这时,周苏苏看见了菜花,迎了上来。
“妹妹”周苏苏很热情。周苏苏拉着一个小姑娘,给菜花一行介绍起来:“这是田巧珍,比你大一些,最是好相处不过的。”又拉过菜花,对着巧珍说:“这是花妹妹,与我一路来的,一路上反倒当
姐姐一般照顾我。”
菜花便叫:“巧珍姐姐”。
田巧珍腼腆的笑着回应:“花妹妹”。
余下几人又都互相通了姓名,便在海棠树下晒着太阳,细声的说着话。
冬日里暖暖的太阳,院子里一群活泼可爱的小丫头,都穿着粉红色的襦裙,满院子瞧去,都是肉嘟嘟的嫩粉色,甚是好看。
菜花扶了扶台阶上的落叶,坐在台阶上,懒懒的听着周苏苏几人说话,听得田巧珍提起司掌事,菜花突然立了耳朵。
原来,周苏苏一行人正说说到那日秦姑姑说起司书掌事要给各丫头分配名字的事体。却道这个司书掌事是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俊男子。
周苏苏好奇的道:“竟是个男掌事么,我以为丫头的掌事都是女的呢,只是这掌事都是管些什么呢?”
田巧珍道:“姐姐不知,这掌事并不是管事的,他们主要是教导丫头的,算是老师的,以后姐妹们都要跟着掌事们学本事呢?”
沈盈袖奇道:“不是说买的丫头么,怎的还能学本事?”
菜花心想,这沈盈袖倒也看出点什么来了,是个伶俐的,一边也只侧了耳朵继续听。
田巧珍一脸自得的说:“谁说我们是丫头来着,以后是要当正正经经的姑娘养的,我们以后是要学了本事,有大用处的。”沈盈袖等人也都有些惊讶,都围了上来,细细的问起田巧珍,田巧珍却道:“我只知是来学了本事,日后有大用,以后会有好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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