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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酒还是要喝的,只是没喝醉。
因为舆图和沙盘的事情,舒予也有幸被邀同席,席间听了不少镇国公的赞美。
舒予倒还好,谦逊地笑辞了两句。
韩彦却是得意地不行,仿佛被夸赞的那个是他自己一样,兴之所至,饮酒赋诗,手舞足蹈,酒美心情更美,差点把自己给喝倒了。
主帐里说笑喧嚷。
一番酒宴下来,已是月至中天,清辉遍洒。
辞别镇国公,从主帐离开之后,韩彦和舒予两人一路踏着皎洁月光,迎着微凉的夜风,缓步向自己营帐走去。
月色皎洁,点缀得夜色中显得愈发幽深的树木泛着点点微光,如梦似幻;脚下的青草沾上了露水,愈发润泽可爱,踩在上面软软的,犹如两人此时的心境一般妥帖柔软。
谁都没有说话。
谁又都不需要说话。
唯有夏虫的浅唱低吟,将夜色衬托得愈发的宁谧安详。
走着走着,韩彦突然伸手捉住了舒予的手。
舒予没有防备,登时一惊,下意识地想要挣脱。
一转头,却看见了韩彦微勾的唇角和温柔的目光,在星月的光辉下显得柔和多情,嘴角便也不由得翘了起来,温顺地由着他牵着走了。
掌心里的手没有寻常姑娘家的柔软,甚至指腹和虎口因为常年射猎的缘故,长了些薄薄的茧子,摸起来略略有些粗砺。
可是握住了这只手,韩彦感觉就像握住了全世界,心里踏实极了,眉眼间满是欢悦。
舒予感受到韩彦略略用力,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不由地微微一笑,心里像是揣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山兔,既忐忑又柔软,手下一个用力,修长的指尖反握住了韩彦。
两人都没有说话,就这么寂然又安详地一路相伴,唯有一双手紧紧地交缠在一起,火热得沁出了汗珠,却谁都不舍得松开。
好在夜色已深,营地中除了巡夜的士兵,再无他人。
而且因为韩彦静养的缘故,两人穿的都是宽松舒适的宽袍大袖,是以在外人看来,两人只是挨得近一些而已。
未婚夫妻感情好,走路挨得近一些,也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再说了,即便是有人眼见发现了“真相”,也没有什么,更不会有人因此去议论他们。
韩彦和舒予二人,如今已经成了整个军营中所有将士崇拜的对象。要不是他们两个,只怕上回脱欢的计谋就得逞了,到时候镇国公即便侥幸存活了下来,只怕也会重伤难解,而整个辽东军也会损失惨重。
更别说,韩彦还是镇国公的亲师弟了。
此间种种,使得韩彦如今在军中威望颇高,很得众人信服。
待回到帐中,韩彦非但不舍得撒手,甚至干脆一个用力,直接将人拉到自己的怀里,紧紧地抱住。
舒予愣了愣,旋即回过神来。
心里像是有一团火,温柔却又坚韧地燃烧起来,很快便燃至周身,烧得刚才宴席上沾染的酒意瞬间蒸腾而上,似乎要将她的冷静理智完全吞没。
舒予觉得自己似乎浑身僵硬,又似乎浑身发软,一时之间好似有些无所适从。
好在她还记得两人此时身在军营,遂守着灵台中的最后一丝清明,抬手推了韩彦一把,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笑道:“晚宴时你喝了不少的酒,还不赶紧去洗漱,散散这浑身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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