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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这样。
不管是正针还是缝针,都在乱动。
什么乾坤巽艮,全都乱作一团。
两个年岁相近的青年,各自拿着罗盘沉了脸。
须臾,薛怀刃说了句,等天亮再看吧。
晏先生点点头,表示了赞同。
山上虽然没有勐兽,但天黑路滑,他们原本就只是在慢慢接近,而今罗盘失灵,无法确认他们走的路就一定是对的,自然该停下来。
然而这是意料之外的事。
是以就算停下来,也无人真的能够入睡。
守夜的人,守着剑和火。
剩下的人,却也只是在风和夜色里惴惴地思索。
这地方虽然靠近临平,但论大小,富庶,却不能和临平同日而语。因此那县志就算从百年前往下写,也只是薄薄一本,根本花不了多少时间,就被晏先生背了个滚瓜烂熟。
所以他知道,这座山上没有矿石。
可罗盘上的长针乱动,不可能没有原因。
他想不通,于是目光落到了太微身上。
太微的异状,他已经听过了。
就像他们手里的罗盘一样,她身上也出现了无法言说的变化。
此刻,她正窝在墨十娘怀里,像个初生的婴孩一样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狭窄的山洞,成了母亲的子宫,她好像生来就在这里。
呼吸渐轻。
晏先生站起身往山洞外走去。
薛怀刃歪坐在一块石头上,听见动静,侧过头看了他一眼:“睡不着?”
“哪里睡得着啊。”晏先生叹气,走到他边上,“仙人的事,你怎么看?”
夜风将树叶吹得哗哗作响。
还没有下的雨,似乎已经下得很大。
晏先生在这虚假的雨声里,慢条斯理地发问:“如果真叫我们挖出了仙人怎么是好……”
“真挖出来了还不好?”薛怀刃擦完了剑,看他一眼,笑道,“你是担心如果世上真有仙人,那你所知道的一切就都成了虚无?”
“难道不是?”
薛怀刃还是笑,连带着眼神都似乎含着笑意:“晏先生可不像是这么容易动摇的人。”
晏先生在风里弯起嘴角:“你知道么,我曾经见过那个假的慕容舒。”
“哦?”长剑入鞘,薛怀刃也收起了笑意。
晏先生道:“主公将人送回洛邑的那一天,我也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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