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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时候,刘琰发现宫门口的禁卫变多了。
平时她的车驾都是畅通无阻的,今天在宫门处居然也停了下来,刘琰掀开车帘,看见站在车旁的人也算张熟面孔。
“孙校尉,今儿你巡值吗?”
“见过四公主,公主这是要出宫了?”
刘琰注意到这一队禁卫里,至少一半的人手都按在佩刀上,已经将她带的人前前后后全部扫视过一遍了。
出了景丰门,陆轶牵着马正在路左边相候。
平时刘琰出门,他有时间一定会陪同,时间不够的时候也会抽空接送。大姐姐笑着打趣她这就是“如胶似漆”。
但今天陆来接,刘琰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心里又压上了一块重石。
陆轶看起来和往常一样,站在车边和她说了几句话,刘琰轻声说:“你上来,咱们一块儿坐车呀。”
陆轶就把缰绳递给长随,掀开车帘坐了进来。
“你在这儿等多久了?”
“也没多久。”
刘琰现在已经挺了解陆轶说话的风格了,他说也没多久,那怎么着也得有一刻钟往上了。
刚才刘琰心风景点一直有些慌,现在见了他,不知怎么,心里就踏实下来了。
“刚才在景丰门那里,看着人又多了,早上进宫的时候还没有。”刘琰靠陆轶更近了,她低声问:“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又闹刺客了吗?
还是又出了类似上次田家那样的重臣参与谋逆的事?
也许是之前刘琰对这些事情不太关心,感触不深,也可能是那时候她年纪跟现在差着几岁,心境阅历不同,她觉得这次不一样。
和前面几回都不一样,好象……这回给她的感觉更加严重。
车窗外头,太阳已经完全落下去了,暮色四合,唯有西面天边有一抹深重的灰红。
那颜色就象凝固的血色。
“我们回去说,没事的。”陆轶的手掌把她两只手都包握住,虽然车里更昏暗,刘琰看不清他的脸,但只要听着他的声音,就仿佛能把外头的阴霾都阻挡住。
觉得恐慌的不止刘琰一个人,今天进宫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现在都格外沉默,车都行得比平时要仓促。
进了公主府,刘琰都等不到进屋,拉着陆轶就直接在回廊上问他:“究竟出什么事了?”
“公主先同我说说,今天在宫里见了什么人,有没有遇到什么事?”
刘琰定了定神,把自己今天进宫的经过简单同陆轶说了。
其实和之前进宫差不多,就是在宜兰殿待着,陪母后说话用膳。也就是临出宫时她去一趟东苑,探望刘纹。
“就是……闵公公叮嘱了豆羹几句话,在映霞宫,桂圆她们拦着我,没让我去尝刘纹那儿的汤羹。”
当时桂圆和莲子太着紧了,刘琰都怀疑,要是自己坚持要喝一口汤,她们会不会直接上来把碗给夺了,宁愿闯祸、得罪人,也不让她沾那个汤。
“可……刘纹总不会害我吧?那汤真的有问题吗?”
这会儿西北风越吹越紧,陆轶把自己的斗篷解下来给刘琰披了,环抱着她换了个位置——能替她挡住风的位置。
“这件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纹郡主这个人,她不象你想的那么简单。这几年来,她一直怀疑她母亲的死与安王殿下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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