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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终究是高估了自己。
以为自己能站稳,可当双手松开的同时,身子如同柳絮一般迅捷的往后倒去。
她满布泪痕的小脸儿惊慌失措,也忘了要有所反应。
还是厉怀安接住了她。
什么都没问,只说了一句:“我帮你。”
然后,扶着萧意意,重新一步步的走上石阶,借了一半的身子给她,好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能够勉强的站立,亲自将她散在脸颊上的发丝给勾到了而后,连同脸上的泪也给擦干净了。
他微凉的指腹,贴着她的卧蚕,将之后控制不住再涌出的泪水给逼了出来,耐心的一滴滴擦掉。
“别哭,是好事,你母亲依然那样温柔安详,用你自己最好的一面去面对她。”
他居然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这样的默契,只有在和厉怀安待在一块的时候才有,他怎么会?
可现在顾不得萧意意再去多想别的,当她认出棺材里的人就是她的母亲之后,哭过,惊过,然后便慌了。
她现在这么狼狈,被母亲看见了,会有多心疼啊。
小时候,母亲最疼的就是她了。
萧意意不停的深呼吸,将难以平静的心绪给压下去,再重新面向棺材,面向妈妈。
“妈妈……我好想你,我以为您去世了,原来是在这里睡着了,睡了便好,我等你醒来,好不好?”
明明知道不会回应她的。
当年,她和两个哥哥,是亲眼看见妈妈下葬的。
也是她不顾爷爷和哥哥的反对,坚持要给妈妈穿上一身漂亮的衣服。
而此时,妈妈虽然换了一身衣服,可是这的的确确是她。
她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可是这一刻,不想去追究,更不想往深了去想。
她以为已经在坟墓里长眠,化成白骨的妈妈,依然这么美的出现在面前,管那么多呢,只有妈妈还是那么美丽,只要她还能够再多看她一眼,那便值了。
耳旁,水滴声更清晰了,中间几秒的间隔,但下一滴水再滴落下来的时候,永远比之前要响。
整个世界,好像都静止了。
静止到呼吸都是真切的。
那么……妈妈是不是还有呼吸。
萧意意抖着胆子,带着莫大的希翼,将手放在妈妈的鼻翼下……
就差那么一厘米的距离,她手颤得不成样子,终究是没有那个勇气。
仓促的收了回来。
而此时,还有一个人,处在巨大的惊诧和欢喜中。
是阿嬷。
她将他们的对话,听了个全。
当听见萧意意准确的叫棺材里的人妈妈时,阿嬷的脸色,已经煞白,那抹接近于病态的苍白下,忽然因为狂喜而涌现出了一丝血色。
其实刚刚厉怀安下手,已经将她这副残破的身体给毁了,可她还是坚持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步步都过去。
眼也不敢眨的,看着萧意意,怎么就那么迟钝,怎么现在才发现,萧意意的眉眼之间,甚至是脸廓和唇形,都像极了主人!
“你是……小公主?”
萧意意抬头,像是这时才想起阿嬷还在场,“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们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妈妈的……尸体,从萧家的祖坟里带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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