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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云衢将捣碎的车前草塞她手心里,“自己敷。”
说完就转身,借着火光,去外面的小溪边洗手。
趁他不在,刘婉姝一手捧着捣碎的止血草,另外一只手脱鞋袜。
等见到冒血的伤口时,忍不住又红了眼眶。
她把止血草往伤口上轻轻一按,还没等穿好袜子,就掉了下来,掉在她身下垫着的,姜云衢的外袍上。
刘婉姝伸手捡起来,继续按,又继续掉。
姜云衢洗完手回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
按上去掉,掉了捡起来继续按,到后面,止血草都不知被糟蹋到哪去了。
姜云衢没有多看,挪开视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背对着她。
止血草没了,刘婉姝抿了抿小嘴,不得不喊他,“哎”
姜云衢没反应。
“我叫你呢!”刘婉姝拔高了音量。
“你烦不烦?”姜云衢开始没耐心。
刘婉姝眼泪汪汪。
长这么大,家里所有人都宠着她,从来不会不顺她的意,姜云衢是头一个不仅不喜欢她,还处处讨厌她的人。
换作以往,她指定要大闹,可她现在受了伤,外面又黑漆漆地找不到回家的路
“你能不能帮我敷药?我不会。”
“不能。”姜云衢十分抗拒,他们休沐就只这一天,倘若明天早上不能按时去翰林院,掌院学士一定会给他记上一笔,这将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前途。
讨人厌的蠢丫头!
姜云衢越想越气。
见对方半点没有怜香惜玉的意思,刘婉姝呜咽两声,只得缩回去躺着。
脚踝好疼呀,口还渴,可是受了伤,连山洞都走不出去。
没水喝,没人帮敷药。
呜呜
姜云衢多一眼都不想看到刘婉姝,他背对着她坐了半天,忽然开口,“既然你醒了,那没我什么事儿了,山洞里烧了火堆,晚上应该不会有动物靠近,你好好休息,我明儿一早还得去翰林院,告辞。”
刘婉姝一听,小脸顿时变白,“你什么意思?你要扔下我一个人走吗?”
姜云衢没回答她这个蠢问题,“若不想败了自己名节,等明天你家人找到你的时候,就别把我供出去。”
一面说,一面挑了根儿臂粗的树枝,打算去外面蹭些松脂做成火把照着走出林子。
刘婉姝身子一抖,“不要你带我一块儿走,好不好?”
“你伤成那样,怎么走?”
刘婉姝看了眼自己疼到不敢乱动的脚踝,眼里包着泪,声音低下去,“你能不能背我?”
“呵!”
姜云衢俊脸沉了下来。
外袍被刘婉姝垫在身下,他没打算再要,拿着挑选出来的树枝就要往外走。
刘婉姝的眼泪憋不住掉了下来,“呜呜求求你了,带我一块儿走好不好?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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