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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去年只是一时脑热,痛恨姜妙那个小贱人生了一张狐媚子脸勾引自家儿子,想把她给卖得远远的。
本以为把人卖了就万事大吉,却不想,那小贱人福大命大,竟然死里逃生被姜秀兰给送了回来,肚子里还揣了个野种。
姜妙怀着身子那会儿,陈氏成天提心吊胆,就怕一个不慎,孩子的事儿曝光,害了大郎,也害了全家。
好在老天有眼,竟在临盆当晚收了那只狐媚子。
陈氏虽震惊,但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因为只要姜妙一死,所有真相就算盖了棺,再没人能知道那件事是她做的。
但她万万没想到,亲生儿子竟然会对自己提出质疑。
陈氏不是不慌,她也紧张,但姜妙已经死了,死无对证,再是她做的又如何?
想到这儿,陈氏冷下脸来,“我生你养你这么些年,现在你翅膀硬了,竟敢怀疑老娘了?”
姜云衢深吸口气,“我听柔娘说,去年妙娘走丢那天,娘也去了县城,还是你带她去的。”
陈氏抬袖摁了摁眼角,“是我带她去的怎么了?县城那么大,她平时又没出过远门,到了县城瞧什么都新鲜,到处乱跑,走丢不是很正常吗?”
长这么大,姜云衢从未忤逆过陈氏,但这一次,他不得不慎重,以自己的前程为首要。
陈氏嘴里套不出话来,他只好去找姜明山,他爹比他还在乎八月份的乡试,一定不会坐视不管。
姜明山在老宅帮忙,姜旭过去的时候,在村道上碰到他。
“大郎?你怎么还没去县学?”
“我告假了。”姜云衢道,家里出了这种事儿,他哪有心思念书。
“家里的事儿用不着你操心。”姜明山蹙眉道:“你赶紧的收拾东西回县学念书,八月就要下场乡试了,这没病没灾的,告什么假?”
姜云衢把姜明山拉到一处僻静的田埂上,问他,“爹,如果我娘身上背了官司,是不是会影响到我考科举?”
姜明山怒斥,“你胡咧咧什么呢?你娘是个贤惠的女人,她身上怎么可能背官司?”
“我是说假如。”
假如有,那大郎的科考指定是要黄的。
但姜明山觉得他在无理取闹,“什么假如假如的,你魔怔了吧,怀疑谁不好怀疑自己亲娘?”
“有人在查她。”姜云衢道。
姜明山吓了一跳,“谁?”
“表哥姜旭。”
听到是大姐生在外面的那个儿子,姜明山火冒三丈,“他有什么资格查你娘?”
话完,忽然细细眯起眼,“他不是打小在京城长大吗?怎么认识的妙娘?莫非那个人就是他?”
“那个人”,指的便是小宝生父。
姜云衢不关心这个,他担心陈氏在撒谎,“不管如何,爹找机会试探试探我娘的口风吧,毕竟去年妙娘是在跟着她去县城那天走丢的,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儿,咱们也不知道,万一要真有隐情,被表哥查出来,那我们全家都得被牵连上。”
原本,姜明山还死活不肯信,但姜云衢那句话点醒了他。
的确,姜妙是在跟着陈氏去县城那天不见的人,陈氏回来哭诉说人走丢了。
到底是不是走丢,没人会比陈氏和姜妙这个当事人更清楚。
但姜妙已经死了,现如今唯一的知情人是陈氏。
这天晚上,姜明山照着姜云衢白天所说的,对陈氏进行了试探。
“旭哥儿告诉我,妙娘死前曾留下一封信,上面交代了她去年遭难的全过程,他看了这封信,准备上交给县衙,让县太爷派人去查。”
陈氏闻言,心里“咯噔”一下,眼神开始闪躲,“那那信上都写什么了?”
“旭哥儿不给看。”姜明山道:“横竖跟咱们无关,他要查就随便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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