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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彻颔首,“只要你肯上花轿,什么条件我都答应。”
姜妙收回视线,“回门以后,我想去我娘给我陪嫁的庄子上住一段时日,一时半会儿,我无法接受当年的那个人是你,你总得给我时间平复。”
“好。”肖彻温声应下,往前一步,从她手中接过凤冠和盖头,仔细为她戴上。
一切妥当后,肖彻才把喜媒叫进来。
喜媒手里拿着红绸,递了一头给新娘子,又递了另一头给新郎官,然后搀扶着新娘子去往正堂拜别长辈。
姚氏早与姜明山和离,眼下高座上便只姚氏一人。
得见闺女与肖彻牵着红绸进来,她总算舒了口气。
母女连心,其实姚氏多少看出来,妙娘这些日子在跟肖彻闹别扭,具体原因她没问,但隐约猜到可能是因着小宝的身世。
先前喜媒扯着嗓子喊新郎官去喜房接新娘子来拜别岳母,她坐了好半天没见着人,心里就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不知暗里求了多少个菩萨保佑。
现在看这样子,小两口应该是说通了。
姚氏面上才又露出喜色。
姜妙和肖彻在堂中站定后,露水露珠一人拿了一个蒲团各自放在二人面前。
之后,姜妙由喜媒牵着,与肖彻一道往下跪,给姚氏磕了头。
姚氏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地看了看闺女,最后看向肖彻,“我这闺女一路走来不容易,往后去了你们家,我便再照顾她不得了,还望你多多爱重,有什么事儿别藏着掖着,小两口过日子,就合该说出来有商有量的,没得一方瞒着另一方,早晚瞒出事儿来。”
肖彻端着露珠递来的茶,端上前递给姚氏后,郑重道:“小婿谨遵岳母教诲。”
姚氏喝了茶,捏着帕子压了压眼角,摆摆手,“去吧!”
姜妙才又被喜媒搀扶着站起身,出正堂后由姜旭背到了大门外。
花轿早已等候多时,得见新娘子出来,礼乐声马上响起,敲敲打打地响彻整条街巷,引来不少百姓围观。
小宝追出来,也要往花轿里钻。
“哎”喜媒吓了一大跳,哪有小孩子坐花轿的?
小宝回头,冲着众人扮了个鬼脸,然后小泥鳅似的一下就滑了进去。
喜媒一脸为难。
客人和礼乐班子的人也是面面相觑。
尴尬间,只听得肖彻低缓的嗓音传来,“让他坐。”
喜媒后怕地拍拍胸口。
行吧,厂公说什么便是什么。
“时辰不早了,准备起轿吧!”喜媒甩着帕子,招呼着八个轿夫。
礼乐声换了个调,在一片喜庆的鞭炮声中,花轿被抬起,迎亲队伍浩浩荡荡地朝着内城肖府方向而去。
姜柔看着跟在花轿后那一抬抬绑着大红团花的聘礼,撇撇嘴,问一旁的姜秀兰,“姑妈,他们俩刚才在喜房里做什么?半晌不出来,害得大家等了这么久。”
姜秀兰一听就皱眉,“你管人做什么,那是三书六礼明媒正娶的妻子,做什么还得向你报备一声?”
姜柔再一次不屑地撇撇嘴,“本命年成亲啊,还是属龙的,往后如何,现在可说不准。”
邹缨暗暗翻个白眼,“你这是在诅咒昭阳公主和傅二公子?”
姜柔听得脸色一白,“你,你胡说什么!我哪里诅咒他们了?”
嘴上这么说,但心里早已认同了本命年成亲本来就是不祥的,不然上个月承恩公府为什么会突然着火,还险些把昭阳公主给烧死。
这不就是不祥么?
公主和驸马都那么坎坷,姜妙和肖彻这对也好不到哪儿去,等着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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