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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有两只手在拉扯她,一边在责怪,一边在开脱,快要把她撕开。
温时遇试图把她拽回来:“杳杳,你听我说——”
“是我的错。”她仰头看着日头,光把眼睛灼红,她嘴里喃着,“我的错”
她说一遍,温时遇就纠正一遍,她没哭,他红了眼,一遍一遍说不是她的错,可她听不进去,也走不出来。
怎么能不是她的错呢?她不认错,戎黎怎么办?
车停下,她自己下车,晃晃悠悠地走进了老太太生前的房间。
她上前,跪到遗像前面。
“祖母,姑姑。”
喊完之后,她又沉默,沉默了很久,她弯下腰,磕头。
“不要来找戎黎。”
她没起来,就那样,用额头碰着冰凉的地面,这样就看不到照片了。
“不要怪他。”
“对不起。”
“对不起。”
“”
眼泪滴在蒲团上,她从白日跪到了夜幕,温时遇一直陪着,也从白日到夜幕,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陪她跪。
夕阳走后,漫天星河来了,小区里好热闹,有谁在放音乐,是一首撕心裂肺的情歌。
戎黎听见开门声,立刻抬头。
钥匙还没抽出来,徐檀兮站在门口:“你坐这儿干嘛?”
他坐在玄关的台阶上:“等你。”
徐檀兮把门关上,钥匙放在柜子上,她走过去,朝他伸手:“地上这么凉,怎么也不拿东西垫一下。”
她哭过了,眼睛很红。
戎黎拉住她的手,站起来,抱住她:“对不起。”
“对不起杳杳。”
晚上,光光出来了,第二天,醒来的是棠光。
之后的一周,棠光和光光出来得很频繁,徐檀兮清醒的次数越来越少,时间越来越短,她也睡不着,醒着的时候总是黏着戎黎,吵着要与他行房。
戎黎每天都带她去看心理医生,效果不是很明显,但至少黄文珊有办法让她睡着。
“情况不太好。”徐檀兮在旁边休息室里睡觉,虽然隔音好,黄文珊还是不由自主地把声音压低了,“徐小姐的人格意识在变弱。”
再这样下去,主人格可能会彻底消失。
“我刚刚和她聊了一会儿,像‘我不好’、‘我的错’、‘不应该这样’,这一类的负面句式出现了很多次。”黄文珊说,“这是她在自我厌弃,有抑郁症的倾向。”
戎黎坐在对面:“我该怎么做?”
“得把结解开。”
黄文珊看了对面一眼。
他鞋带打了死结,脸色冷白,黑眼圈明显,眼神很颓,右手的食指和拇指上有烟头烫伤的结痂。
黄文珊觉得,他也有必要做个心理咨询。
“容先生,虽然不能用医学解释,但我一直觉得徐小姐的病因是你。医院大火那次,从火里走出来的应该不是棠光,如果是她,她自己不可能不知道,我觉得是记忆短暂相融之后的徐小姐,也就是你之前说的,徐小姐那个时候共享过棠光的记忆。”
戎黎问:“抱歉,我可以抽根烟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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