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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安家的人不假,但女儿家,终究不比男子。
她存在的价值,就是安家有人存在,让南阳军心不散,却不是上战场做将军。
这一刻,皇帝颇有些后悔,当年他若是对兵器把控和改造放松那么一点儿,安家也不至于父子兄弟三人都战死沙场,若是安家再留一个男儿,他今日也就无需发怵南齐和南梁的卷土重来了。
他心情一下子沉的不愿再多说下去,头疼地道,“让朕想想,此事改日再议。”
安华锦闭了嘴,心中有些恼,很想不管不顾地以下犯上去敲醒皇帝的头,但她知道,她不能大逆不道,否则,她的身份也不能让他安然无恙离开这南书房。
她憋了一股气,转头看向顾轻衍。
顾轻衍对她微微地摇了摇头,恭敬地说,“臣二人告退!陛下仔细身体,您才是大楚之重。”
皇帝心下舒服了些,面色稍缓,对顾轻衍摆摆手,“小安儿在京中的安全,必须要保证,今日谋害之事,不能让人再有第二次机会了。怀安,是你派人保护她,还是朕派人?”
顾轻衍温声说,“臣来吧!陛下需要操心的事情太多,此事就交给臣好了。”
“嗯,有你在她身边,朕放心。”皇帝颔首。
安华锦心里翻了个白眼,和顾轻衍一起退出了南书房。
走出南书房,安华锦的脸色一下子落了下来,心中的愤愤不平压都压不住。陛下指着南阳军固守山河,却又处处防备南阳军。哪怕到现在,玉雪岭之战过去八年了,帝王依旧如此心胸不开阔,她父兄三人八年前保家卫国战死沙场让她觉得不值极了。
即便有爷爷的敦敦教导,说为大楚千万百姓,但她一时也难以理智。
顾轻衍明白安华锦的感受,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说,“在其位,谋其政。陛下身处这个位置,自然难免要想的多些,谨慎些。事在人为,此事总会成的,别郁闷了,你如今吃着药呢,心情不好,药效也会折一半。”
安华锦轻吐一口浊气,“你说的对,我才懒得郁闷呢,如今的陛下,比我更郁闷才对。”
说着,她忽然有些开心起来,别人更郁闷,她就开心。
顾轻衍低笑,不钻牛角尖,凡事一点就透,也能听得进人的劝说之言,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南阳王将她教导的很好,既聪明,又心地开阔。
皇后听闻安华锦和顾轻衍进宫了,立即派了人来请。
安华锦瞅了顾轻衍一眼,“是我自己去,还是你也一起去?”
“陛下让我保护你的安危,还是寸步不离的好,虽在宫里你十分安全,但左右我也无事,陪你一起吧!”顾轻衍笑着说。
安华锦用眼神瞥他,“寸步不离?”
“嗯,你身边实在太危险了。”顾轻衍一本正经,“大约我晚上需要住在安家老宅了。”
安华锦断然摇头,“不行,用不着。”
顾轻衍神色认真,“你放心,如今情况特殊,陛下不会绑了你与我成亲的。”
“那也不行。”安华锦转过身,脸不红地说,“我怕我把持不住将你拖我床上去。美人暖床,想必夜晚都睡的香。”
顾轻衍:“……”
他脸慢慢地红了,如云霞轻落,以手掩唇低声咳嗽起来,红晕爬上耳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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