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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娜自然是全听到了,春秀那嗓门,压得再低也能传得甚远。
“你这死肥婆,竟敢这样骂我!”阿娜指着春秀冷喝,“你们口口声声礼仪之邦,却是这般对待远方来客,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开啊开啊!我何止能让你大开眼界,我还能让你开开脑,放放水!”春秀作势要去收刀,惊得阿落慌忙拽住她,说说便罢,动手是万万不能的。
到底,是瀛国的公主之尊!
王爷没吭声,都是看在沈木兮的面上,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开口骂人,便由着春秀出出气,算是给自家媳妇平一平心内郁结。
“住离王府也不是不可以,但必须老老实实的。”薄云岫开口,该收拾一下烂摊子了,仍不忘轻轻捋着沈木兮的脊背,时刻关注着薄夫人的神色变化,“主院那头空着,你随便住,不许踏入问夏阁半步!”
阿娜得意洋洋的抬起下巴,冷眼瞧着被呛得满面通红的沈木兮,只要能进离王府,住哪儿都成!
黍离亲自送了阿娜公主离开,春秀双手叉腰,憋了一肚子火气,“瞧瞧这得意的损样,还公主呢……半点公主的仪态都没有,还想当……”
阿落推了春秀一把,示意她别说了。
“那个,沈大夫……”春秀面色微紧,“你莫放在心上,不过是个蛮子罢了,说的话作不得数。何况王爷待您如何,咱们都看在眼里,绝不会让她得逞。”
“都听到了?”薄云岫问。
沈木兮轻叹,“没听她说吗?掌珠!”
“她要离王府,只管去住,横竖你住哪儿,我就在哪!”薄云岫倒是不着急,“东都城内,才俊无数,大不了送她几个。”
她轻笑,“什么话?送她几个!”
“薄夫人,你才是我的妻!”薄云岫握紧她的手,“别胡思乱想,好吗?”
沈木兮点头,“我保证!”
薄云岫起身,软声叮嘱,“乖乖回山庄等我,路上小心,莫作停留。”
目送薄云岫离去的背影,沈木兮唇角的笑渐渐淡去。
阿落急了,“主子,您一定要相信王爷,王爷待您是真心的,公主再好看,也及不上您在王爷心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我倒不是在担心阿娜公主。”沈木兮眉心微蹙,面色凝重的重复着薄云岫临走的那句话,“路上小心,莫作停留?”
莫作停留?
是有什么异常吗?
外头传来一声脆生生的喊,“沈大夫在吗?”
掌柜赶紧出去,见着是个孩子,便也放了心,笑着问,“何事?” “有个人让我把这东西交给沈大夫!”孩子约莫八九岁光景,身上脏兮兮的,怀里抱着一个木盒子,“给!给你!”
掌柜一愣,“这东西谁给你的?”
孩子摇摇头,“不知道,隔着墙丢了一个铜板,然后隔了几步又一个铜板,我是沿着铜板走过去的,后来就看到了这个盒子。盒子上放了点银子,隔墙有个声音说,让我把这个盒子送到沈氏医馆,沈大夫手里。”
“谢谢!”掌柜皱眉,让伙计看着点孩子,自己则转身抱着盒子进门,“不知道是谁装神弄鬼的,让一个孩子送来的,这盒子没上锁。”
众人面面相觑,猜不出来这盒子里装的什么。
“都让开!”月归吩咐,捏了杯盖在手,“若是毒烟毒物之类,沾则危险,大家莫要靠近!”
四下静悄悄的,众人悉数退后。
只听得“砰”的一声响,月归精准无误的用杯盖打开了盒子。
未见毒烟,未见毒物,众人屏住呼吸上前细看。
只一眼,所有人的脸色,瞬时全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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