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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上房门,老汉缓步朝着后院走去,在一间破落黑屋内,一名老汉横躺在血泊里,一动不动之态,约莫是已经死了。
一旁的廊柱处,绑着一人,身上有伤,浑身血淋淋的。
仔细一看,不管是刚进来的,还是死了的,又或者绑在廊柱上的,三人都是一模一样的面孔。
三人,同脸。
老汉居高临下,“我不管你是长生门的人,还是其他什么门路,有些事最好适可而止,否则……你们会知道什么叫惩罚。”
音落,他蹲下身子,随手撕下这人的皮面。望着这张陌生的容脸,老汉不自觉的勾唇一笑,“就这么点本事,还敢自称千面郎君,也不知道洛南琛是怎么想的,手底下弄出这帮废物,一个个都来坏千面郎君的名声,真是要笑死人吗?”
“皮面做得厚薄有失,已然是败笔,还找了这么玩意来装腔作势,简直是败笔中的败笔!”老汉捏起这人的下颚,左右查看,仿佛是在看面相一般,“这张脸……差强人意!”
嫌弃的起身,老汉双手叉腰,“啧啧啧,洛南琛是个真眼瞎无疑。”
“你到底是谁?”男人龇牙咧嘴,“知不知道长生门……”
“闭嘴吧!”老汉揉着眉心,“长生门算什么东西?你们只知道长生门,可知道长生门是从哪儿来的?若不是看在你们老门主的份上,就你们这帮歪瓜裂枣,我能把你们的脑袋,一个个拧下来当球踢!”
“你!啊……我的眼睛,我的……”
刹那间鲜血飞溅,老汉拂袖出门,“睁眼瞎没资格当千面郎君,现在,你可以去个当名副其实的瞎子了。”
因着边关八百里加急,薄云岫不得不火速赶往六部衙门。
东西被摆在桌案上,阿落和月归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处置。
沈木兮淡然坐定,瞧着桌案上的小衣裳,想起了沈郅刚出生时的样子,整个红红的、皱巴巴的,身上还沾着娘胎里带出来的血,他捏着小拳头,在她身边张牙舞爪。
那一刻她觉得,所有的痛苦和煎熬都是值得的,就算为了孩子拼了命,亦不会有丝毫后悔!
“沈大夫,我来的时候遇见小公子了!”阿落不想瞒着,“不过小公子看起来不太好。”
“郅儿见过他。”沈木兮回过神,温柔的整理着案上的衣裳,仔细的包裹在一处,“从高高在上的位置跌落,自然不会太好,但若是能习惯,并且随遇而安,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阿落摇头,“阿落说的不好,不是指身体发肤,是神情不太对。”
沈木兮手上一滞,“这是何意?”
“好像很慌张,像是在找什么。”阿落皱着眉,“当时以为他可能是饿了,所以阿落去买了一碗小公子爱吃的凉糕送去,但是被他打翻了,然后他就跑了!”
“你说,他在找什么?”沈木兮觉得怪异,魏氏母子流落在外,只有一个宜珠相陪,按理说这种状况下,求温饱便是最低的要求,还要作什么妖?想想,似乎有些自不量力。
阿落颔首,“不过他跑了!”
沈木兮面色沉沉,莫要祸害她郅儿便好,其他的……魏仙儿母子想怎样便怎样罢!
夏日炎炎的午后,最招人昏昏欲睡,医馆里很是安静。
阿落伏在桌案上午睡,月归则是阖眼靠墙小憩。
沈木兮安静的在伏在窗台处,瞧着街上被晒得反光的青石板,依稀想起当年女扮男装跑过东都街头,然后悄悄躲起来,害得兄长满大街找人。
蓦地,她下意识的直起身子,冷眼看着站在街对面的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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