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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声音清丽中带着些许婉转娇柔,宛如易碎的琉璃,一边说着,两行凄楚的清泪便从瓷白的脸颊上滑落了下来。
“这……”
蕊香错愕了片刻,很快便反应过来,抬手去擦,到脸颊又觉得不妥,“姐姐可别哭啊……”
扭头去拿手帕:“瞧我,都怪我,惹得姐姐伤心了。”
虽然她也没太听明白,苏拂苓为什么伤心,又怎么忽然哭了。
但哄人嘛,大抵都是这些说辞。
苏拂苓摇头,别过脸去自己抬手抹泪:“是我不好。”
今日她也算主人家,让客人哭了算怎么个事,蕊香继续劝慰:“没有的事,姐姐好着呢。”
苏拂苓:“妹妹惯会哄我。”
“若我真好,家主她又怎么会不喜欢我,怎么会不碰我……”
这话一出口,苏拂苓嗓子都有些沙了,是真的哽咽了。
蕊香赶忙伸出手,轻轻拍苏拂苓的背,帮她顺气:“可能是许易水这人孤僻了些,都怪这不解风情的,倒是让妹妹——”
“你别这样说她。”
苏拂苓打断她的话,轻轻将蕊香的手推开,这回倒是没碰上什么冰冷的刀剑了。
“家主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她不孤僻。”
“也很解风情。”
苏拂苓解释得话音很认真。
蕊香:“……”
“哈哈,还没问过姐姐生辰呢。”
蕊香转移话题,视线在苏拂苓身上扫视着。
明明是温温柔柔的语调,偏偏苏拂苓却感觉到了寒意,她一向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蕊香在试探她,来意不明,但起手就是敌视。
“我也不记得我的生辰了,”
苏拂苓叹道,“实不相瞒,我这眼也是在路上瞎的,据官差她们说,是遇上了流寇,我受了伤,眼睛瞎了不说,就连脑子,也糊涂了。”
“我是谁,从何而来,犯了何事,都记不清了。”
罪犯都是混合押运,若是一个案子的便更是要打散开,甚至同一个地方的,都要打散开来,一层一层下来,没记错的话,她和三号,是在县衙里的时候才编到一个队伍的。
“倒是家主,常提起季家主,语气亲昵,方才听妹妹称我姐姐,以为我年龄稍长,便也随着家主一道,顺着称妹妹了。”
*
“妹妹可会觉得怠慢?”
姐姐这个词,除了亲近示好,也带着些尊敬感,若是不熟悉的同龄人碰面要寒暄客套的话,不明底细生辰前基本都是互相称姐姐的。
“怎么会。”
蕊香微微眯眼,笑道。
刚才还以为这人是没礼貌,原来是脑子不好。
“今日是你的好日子,”
苏拂苓吸了吸鼻子,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我这哭哭啼啼的,怕是更惹人生厌了。”
“没有的,没有的。”
脆弱的人总是惹人恋爱,蕊香捏着手帕,轻柔地帮苏拂苓擦脸。
“其实这些日子,已经好很多了。”
苏拂苓适时深呼吸,调整自己的情绪:“家主已经让我睡在床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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