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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远和韩山对视一眼,都有些食不下咽,不知道季长青看过那些物证的照片,怎么还能吃的这么香。
“后来又骂监狱,骂你。”季长青把两人没动的菜饼夹到自己碗里,绘声绘色的模仿起来,“‘劳动完不成扣分!东西放不整齐扣分,不按规定行进扣分!同犯打架也扣分……凭什么?犯人他妈也是人,谁能天天这么绷着活,韩山吗!他不是人!没他老子早假释了!’哈哈哈哈……”
驰远:“……”
韩山:“……”
“管教,您几天没吃饭了?”驰远忍不住问。
“昨天就没怎么吃,光忙活齐越森的事儿了。”他看了眼桌上所剩无几的饭菜,“你俩够吗?不够等中午吃吧。”
“……”
“对了,裁定书下来了,今天监区核对完,明天早上给你送来。”
“好。”
“你待会儿拍个片子,没问题的话我通知你家属明天来接人。”
“好。”
“管教,那您今天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律师会见,不然我明天自己呆着无聊。”驰远说。
季长青闻言筷子一顿,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韩山:“呦,我看你在监狱待的挺开心的,怎么想走了呢?”
驰远:“……”
“他本来就打算元旦后上诉的。”韩山说。
季长青撇撇嘴,不知道朝谁翻了个白眼:“行,不过你上诉以后,这案子离开庭可能还得拖些日子,你学生这边据说有别的问题。”
“什么问题?据谁说?”
季长青老神在在,“保密。”
“……”驰远愣怔的看了韩山一眼,又想到季长青居然还一直帮他打听着情况,心头一暖,一把握住季政委的手,把人筷子都给捏掉了:“管教,你这样我又不舍得走了。”
“去去去!”季长青一脸烦,捡起筷子丢到桌上,“你在这儿就是颗定时炸弹,没你整不出的幺蛾子!留你在这过年我都愁的慌!”
他说完,意味不明的瞥了韩山一眼。
驰远噎了一下,抽了张纸把筷子擦干净,还给季长青,又伸手捋了捋对方鬓角的几根白头发:“哪有……”
季长青恶寒:“起开!”
韩山原本一副看戏的姿态,看到驰远手上的动作,脸上笑意渐渐敛去……
驰远对谁都一样。
也许正是因为心里坦荡,才能无所顾忌的做出那些亲近的行为,他自己却觉得平常。
比如让龚小宝骑在背上按摩,和别的犯人勾肩搭背,跟卢光宇靠很近耳语,不在意对方同性恋的问题,不怕对方误会三番五次施以援手,当然,也能对自己掏心掏肺,做些他过去认知里,超出朋友间的亲密行为。
可他不知道,这些事对别人而言,是能够拨乱心绪,让人产生误会和疑惑的。
老白进来收拾餐具,见季长青吃了两人的饭,不禁失笑道:“哎呀呀,您没吃饭早说啊,医生食堂那边还有!”
“不用了,他俩不饿。”季长青风卷残云般地清了盘子,“你收吧,ct室有医生在吗?”
“这会儿应该有,刚才都去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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