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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倒是经常梦见他
陈青获消失了,几乎是人间蒸发。
吴砚之警惕过风声,仿佛陈青获在替他圆一个天衣无缝的谎,至今没有妖怪提及目击过陈青获诈尸。
毕方被革职,[翱]乱成一团。饕餮照常开着一场又一场演唱会,鲲则忙于人间新一届领导班子的换届选举。巴蛇还是老样子,投身[囹圄]不问世事。
陈青获抹去自己这块砝码后,天平似乎保持了微妙的平衡。
但蛇最擅蛰伏反击,吴砚之不会放过饕餮。
倒是有件令他在意的怪事:近一千年陈青获收编的妖祟,每一只,狐貍都打上了自己[蛊惑]的烙印。
——意味着这些妖祟被陈青获冠上了仅他可用的操纵权。
现代的妖祟确实稀奇古怪,被陈青获登记在册的诸如铳枪、导弹、核弹头。。。吴砚之一概不认识。
拿去问何月逐,何月逐大惊失色,解释不清但让他千万看守住[囹圄]。。。。。。
如果千万只妖祟都由陈青获控制着倾巢而出,到时不要说饕餮,连吴砚之都很难应付。陈青获,你控制这么多妖祟想做什么,夺权吗,篡位吗,毁灭人间吗。
吴砚之几乎就要想通了,忽然耳边传来怪叫:“典狱长在发呆!但是发呆也要啵啵!狐就要啵啵!狐最要啵啵!狐更要啵啵!”
左右一看,狐甲乙丙丁不知什么时候跳蚤似的爬了他一身。比跳蚤还要难缠,吴砚之甩都甩不掉:“滚开!”
“不要滚开!”仗着自己比跳蚤可爱,理直气壮地叉腰,“狐要啵啵!”
吵吵嚷嚷。吵得吴砚之无法思考,吵得吴砚之神经衰弱。吴砚之把他们扯下肩膀,竖起手指,撂下一句狠话:“这就让陈青获过来把你们带走。”
可是陈青获离开后去了哪,他也没有答案。
抬起眼,狐甲乙丙丁瑟瑟发抖抱作一团,眼泪花花看着他。
“狐不要走。”
“狐也不要走。”
“狐最不要走。”
“狐更不要走!”
吴砚之无动于衷:“滚去找他。”
狐甲乙丙丁抱团抱得更紧,眼泪扑簌扑簌往下掉,转眼毛茸茸的身体吸饱了水。一边膨胀,一边甩着水花跑来,湿漉漉地扑进他怀裏:“会乖的。”“很乖的。”“不要赶我走。。。”
吴砚之心臟一颤发怵,当一百天前他说出“永远别再让我看见你”时,他以为陈青获也会这样扑得把他抱住,按住他的后脑抵在耳边嘶哑:“不要赶我走。”
陈青获却只是勾了勾唇,说好。
吴砚之忙乱摘开四只小狐貍,他们不走,他走。耳根莫名烫红。
“不想离开他”的狐甲乙丙丁,就是陈青获毫无掩饰的真情实感。
可是太迟了。陈青获已经被他踢出了[链锁]聊天频道,茫茫人海该怎么相遇。从今往后,怕是真要两清,断得干干凈凈。
—
儿女情长不会耽搁吴砚之工作的速度,立刻拿妖祟的事质问狐朋狗友。
汪亦白忿忿看着他,一副随时要抄家伙和他拼了的固执。自从吴砚之毁了陈青获的遗照,汪亦白就没给过他好脸色:“我什么都不知道。”
吴砚之早就习惯了被同胞厌恶疏远,他不在乎汪亦白再憎恨他一点。面无表情抬起右手,召出[桎梏]。
汪亦白的固执瞬间被削去七分,怯怯道:“我真的不知道。。。获老板从没有让我们参与捉祟。我负责看守囹圄,小听姐负责收集情报,其他事都是他亲力亲为,他也没和我们说太多具体细节。。。。。。”
倒是和陈青获先前的口供对上了。
“典狱长。。。”汪亦白小心翼翼抬眼,“我说真的。获老板把[囹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他什么都可以随便,就是没有怠慢过[囹圄]。”
“。。。。。。”莫名地,心臟狠狠震了一下,“他教你说的。”
汪亦白立刻摇头:“真不是!获老板死了这么久,连梦都没托过我。”
吴砚之倒是经常梦见他:“他。。。”
双手扯开[桎梏],铁索绷得笔直:“把你知道的全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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