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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样说,宋胭忍不住笑起来,瞪向他:“你果然脑子有点病!”
话说出口,她意识到这话也太无礼了,整个国公府大概没人会这么对他说话,怕他不高兴,便放软了语气道:“孩子都要出世了,想些有的没的,也不怕别人笑话。”
随后缓声道:“三婶同我说,福宁郡主已经招了新婿,以后和国公府再没有关系,自然也不会来看灿灿了,我听了就觉得灿灿可怜。”
“过两年五弟就会回来,到时候再娶个性情温和的妻子,待灿灿好,也就好了。”魏祁说。
宋胭点头,一时出神:魏修以后会娶个什么样的妻子呢?
魏祁则想,如果没有世间那么多的束缚,不必在乎名声、生计,如果宋胭不是那个时候怀孕,她会不会真的想和五弟私奔呢?
自己于她,其实是一种,放弃爱情之后的安稳生活,是一种退而求其次。
他无奈牵起她的手。
终归也是白头到老,况且未来还很长。
转了一圈,到下午,魏祁出门去了,宋胭在家中看看账本,做做针线,大约是日落时分,却有丫鬟来报,外面有人求见,自称姓宫,是广文馆宫博士的夫人。
宋胭吃了一惊,这个时间,宫夫人竟会来见自己,这让她不由就想起是不是宫玉岚有什么事,所以连忙叫人去请宫夫人进来。
没一会儿,宫夫人由丫鬟引进来,宋胭从椅子上起身相迎,关切地问:“宫姨,您怎么来了?”
宫夫人欲言又止,话没出口,却先哭了起来。
宋胭忙问:“怎么了,莫非是玉岚出了什么事?”
宫夫人摇头,最后又点头:“是我们全家都出了事……”
宋胭大惊:“怎么了?”
宫夫人这才道:“原本我之前就说来求求你,可玉岚不让我来,说你又不是当官的,当官的是你夫君,你在这府上也不容易,我就没来,可捱到今日,我实在是忍不住了……”
宋胭拉她坐下,命人给宫夫人上茶,宫夫人自是顾不上喝茶,哭道:“她爹不知怎么,前些日子还在广文馆,就被人中途带走了,这些日子我们四处打听,才知道带走他的是什么都察院的,托关系,使银子,都没用,人出不来,面也见不着。
“原以为再等等,大不了被削职罚俸之类的,今日才知有另一家,和她爹一起被带走的,竟判了个死罪,还要抄家,全家男子流放,女子入贱籍,我这才慌了,只能求到你这里来,除了你,我是再找不到别的门路了。”
宋胭问:“他们犯的是同样的罪吗?宫叔叔只是教书育人的,哪里能犯这样大的罪?”
宫夫人道:“我之前也是如此想,后来听说,是那有名的李将军的儿子,在武安县做什么总兵,犯了大事,不知怎么,她爹就牵涉进去了,那都察院的大牢我进不去,也不知她爹到底牵涉了什么事,犯了多大罪,平日认识的只要我去,都是正巧不在家,像你这样肯见我一面的也是少数。”
宋胭安慰道:“宫姨知道,我自怀孕,便日日待在家中,再未出门,宫叔叔这事我还不知道,我家夫君不在家,等他回来我会问问他,有什么消息我再派人去告诉您,若能相帮,我自然会帮。”
宫夫人连忙道谢:“若有什么要活动的,尽管和我说,到这步田地,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就算卖田卖宅子也不在话下……”
“宫姨别着急,我与玉岚不是姐妹却胜似姐妹,这两天我定会给消息您。”宋胭说。
宫夫人再次感激,眼看天色不早,宋胭便让人送她出去了,接着便是等魏祁回来。
到天快黑,魏祁总算回来了,宋胭问起他宫家的事,因国公府和宫家从无往来,他却也不知道,直到她提起都察院,又提起李将军的儿子,魏祁才意外:“他怎么牵扯进这桩案子了?”
宋胭忙问:“这案子怎么了?”
魏祁道:“这是桩大案,任何人牵扯上去都难脱身,也确实牵扯了不少人,只是我没料到连宫家也牵扯了。”
“那……”
他扶住她的肩:“此事圣上交与都察院在查,宫大人具体是怎么牵扯的,明日我让人去打听打听,有了消息就告诉你。”
宋胭恨不得现在就去打听,可眼见天都黑了,只能多等一晚,她长长叹了口气。
隔天魏祁回来得晚,宋胭好容易将他盼回来,又等他用完晚饭,才问他打听得怎么样了。
魏祁知道她心急,脸上露出几分忧虑,让丫鬟们退下,与她到次间榻上坐下,和她道:“我慢慢和你说。”
宋胭一见他这样,便知道事情不会小。
魏祁道:“那李将军的儿子,名李正德,在山西武安任总兵。今年端午之后,有人状告李正德,圣上命人严查,李正德之案开始。如今还没公布内情,但据我打听到的,这是桩大案,眼下更是重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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