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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陆复言正想转身离开,却见青年又乖顺地往周应淮怀里缩了缩,这一幕刺眼到让他压抑不住地开口——
“周总,你知不知道,苏沉星是什么样的人?”
这话一问出来,连他自己都有些怔愣。
周应淮眉眼未变,只低头替苏沉星掖了掖薄毯,声音却多了几分不耐:“你想说什么?”
“……他做的事情,你没听说过?”陆复言本有些后悔问出这句话,但目光在两人身上盘旋一瞬,又忍不住继续说了下去。
周应淮的目光一寸寸冷了下去:“所以,你是听说了什么,要来提醒我?”
陆复言一时语塞,却听男人又续了一句——
“还是说,你在嫉妒?”
这话如惊雷般在陆复言耳边炸响,他本该觉得可笑才对,嫉妒什么?嫉妒苏沉星转眼又攀上了高枝?还是……
但他就像是被戳破了心中的隐秘念想般,许久,才干巴巴地回了一句:“周总真会说笑,我对你可没想法,嫉妒什么?”
周应淮的目光却像是洞察了一切,他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轻飘飘地说了句:“不好意思,开个玩笑,”
“……挺好笑的。”陆复言只觉自己现在狼狈得要命,心跳如鼓,几乎是逃一般地离开了现场。
周应淮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才收回目光,内心烦闷,一个钟盛就够讨人厌了,怎么还能再多一只臭苍蝇?
好在这只苍蝇蠢得要命,不足为惧。
……
苏沉星这个午觉睡得舒适无比,被周应淮叫醒时只觉神清气爽,他慢吞吞地伸了个懒腰,瞥见茶几上的乐谱,有些疑惑地歪头去问周应淮:“陆复言是不是下来过?我刚刚好像有听见他的声音。”
“是来过。”周应淮点点头,声音不咸不淡。
“那你们怎么没叫我?”苏沉星一看时间,都快到上课的时候了,不由得有些着急起来。
周应淮敛了敛神色,语气略微夹杂了一点委屈:“本来是打算叫你,但是我说了两句话,他不知道为什么就生气走了。”
“他怎么这么爱生气!”苏沉星听了,果然义愤填膺地控诉陆复言,“他是炮仗精转世吗?”
周应淮看他头发睡得乱蓬蓬的,如今又皱起鼻头,倒真像是只傲娇的毛绒绒猫咪,忍不住薅了一把他的脑袋。
不等青年露出控诉眼光,周应淮便抢先开启了话头:“走吧,该去叫孩子们起床了。”
……
这群精力旺盛的小孩午休不想睡,叫又叫不醒,只在床上滚来滚去,拒绝起床,房间里全是“我不要”“再睡五分钟的哼唧声”,年纪小的还要帮忙穿衣服鞋子,搞得他们手忙脚乱。
但唯独有一个例外——
只要是苏沉星叫起床的孩子,即便刚开始还有些赖床,但只要一睁眼,就迅速从床上跳了下来,不需要哄也不需要抱,只要苏沉星夸句“真乖“,这几个萝卜头就脸蛋红得像番茄,穿衣叠被做得是又快又好。
看到苏沉星迅速被孩子们团团围住撒娇,又看看旁边笑得一脸傻样的钟盛、魂不守舍的陆复言,周应淮一下没收住,用力将鞋带一拉,勒得小孩“哎呦”叫唤。
“小苏哥哥!我脚脚痛!”
没等周应淮给他松绑,这小孩麻溜地就蹿下了床,挤到苏沉星旁边,委屈巴巴地指着鞋子控诉。
苏沉星连忙蹲下查看,发现只是鞋带太紧之后才松了口气,一边安慰小孩一边帮他重新系鞋带,他嘴上左一句“乖宝宝”,右一句"真棒",哄得这群团子找不着北,像是比赛一样地整理床铺。
一群烦人精。
周应淮咬着后槽牙,目光沉沉地盯着那一地乱蹿的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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