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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夏的脚步僵了僵,硬着头皮,从第一排开始收小测。
走到周烬那里,他的桌上空空如也。
意料之中的不配合。
周烬双手插兜,翘着脚,眼皮都没掀。
孟夏说:“同学,交一下小测卷子。”
公事公办的语气。
沈野讷讷把头收回去。
周烬没动,捂住耳朵,当她不存在。
孟夏吸了口气:“周烬。”
他是挑准了跟她过不去。
孟夏的性子软,跟人红脸时,尾调不自觉地软,鼻子发堵,要哭似的。
用宋岚如的话说,她天生不会跟人吵架。
周围的人都闷着头笑,有周烬这尊凶神在,他们不敢笑得太过。
周烬不知道什么时候松了手,抬起下巴看她。
看了一圈,看哪儿都不顺眼。
“没写,”拿她的语调,“孟夏同学。”
周围的笑声此起彼伏,周烬的两条胳膊支在脑后,看了她一会,又无聊地转开头。
放过孟夏这件事,似乎没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孟夏掀开笔盖,记名。
她的字秀气,规规矩矩的,和周烬的狂妄锋利不一样。
整张纸上,就他一个名字。
除了上午这个插曲,孟夏的一天过得挺平静。
周烬像是转了性,没再为难她,除了偶尔有道目光,刺得她浑身不自在。
他也没怎么睡觉,一天八节课里,听了至少五六节,只是书包依旧没拉开过,不知道听没听进去。
沈野新奇地游戏都不打了,也跟着听。
半天也没听出好听在哪。
上晚自习前,梁显走进班里,宣布周末去里阳山研学。
这算是九中的传统了,从高一到高三,年年都有,这次去里阳山,说是调研旅游文化,大部分时间还是爬爬山,自由活动。
高三的学习氛围紧,难得有这么个放松的机会,班上一片欢呼。
因为这件事,班里整整心浮气躁了一周,高涨的情绪在周五放学时到了高潮。
放学铃一响,周烬踢开凳子,拎着书包晃出教室。
这几天里,他每天都是全班第一个走的。
跟不想看见什么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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