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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瑾垂下手:“可以了。”
傅逢朝也没再说别的,他们一同观看完这场婚礼。
梁瑾低眼瞥向那枚手环,另只手覆上去,轻轻握住。
转天下午,游轮抵达拉罗汤加岛,下船之后他们直奔当地国际机场。
进候机室坐下,梁瑾拿出笔记本电脑打算处理一些工作邮件,傅逢朝坐在他对面沙发裏翻杂志,目光不时掠过他——
梁瑾工作时戴了副无框眼镜,神情专註,模样很斯文,这才是格泰新任董事长对外示人的形象。
有人来跟傅逢朝打招呼:“嘿,真是你,我刚还以为看错了。”
傅逢朝扬了扬眉。
对方是他从前在国外念书时的同学,外籍华人,很多年没见了,没想到今天会在这裏碰上。
他跟人闲聊了几句。
老同学带妻儿来这边度假,今天离开,见傅逢朝似乎是一个人,问他:“你也是来这裏度假的?一个人?要是我们早两天碰上就好了,还能一起多叙叙旧。”
傅逢朝便随口道:“不是,还有朋友一起。”
对方这才註意到坐在另边的梁瑾,认出了他,冲傅逢朝笑起来:“我说呢,哪有一个人跑来这种地方玩的,原来有伴啊,你俩感情真好,你们在一起有十来年了吧?”
知道他老同学认错了人,傅逢朝也懒得解释,转开话题,继续聊起别的。
梁瑾依旧在看工作邮件,心神却跑偏了。
当年他跟着傅逢朝去英国参加毕业典礼,傅逢朝并未在他同学朋友面前隐瞒过他们的关系,没想到时隔十年,还能碰上从前的知情者。
想着刚傅逢朝老同学说的话,他的心情有些微妙,像是心上不轻不重地被人挠了一下,只在梦裏奢想过的可能却在别人的嘴裏成了真。
聊了一阵,对方的航班开始登机,先一步离开。
安静下来后,傅逢朝随手翻过一页杂志,说:“不用想太多,他把你认成梁玦了而已。”
梁瑾小声问:“你为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傅逢朝抬起眼。
“我和梁玦确实在一起十年了,他说的没错。”
梁瑾哑口无言。
在傅逢朝的心裏,即便梁玦已经不在,也不代表他和梁玦分开。
梁玦是他的爱人,十年前是,十年后也是。
梁瑾只能点头。
傅逢朝的视线落回手中杂志,淡了声音:“别人惊讶也正常,毕竟如果梁玦还在,也未必这么多年还愿意跟我在一起。”
梁瑾问:“……为什么这么想?”
“难道不是?”傅逢朝反问他。
又一次被傅逢朝这样仿若能直视人心的目光盯上,梁瑾忽然想起那夜在塔希提的大岛、密林环绕的露臺上,傅逢朝说的那句“是梁玦不要我了而已”。
他确确实实是一个混蛋,才会让傅逢朝露出那样难过的神情。
“梁玦不会。”
笔记本屏幕的光反射在梁瑾的眼镜上,藏住了他眼底真实情绪。
梁瑾坚持说:“他不会那样。”
傅逢朝看着他,慢慢“嗯”了声。
广播裏已经响起登机提示,傅逢朝合上杂志,先站起身。
他冲梁瑾抬了抬下巴,最后说:“借你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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