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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棚彻底失去一侧支点,顷刻间,向着断裂缺口一节节塌陷,凉棚的架子彻底崩塌,劈在壮汉身上,惊得身旁劝架的女人花容失色,尖叫着往屋里跑。
“孙双全,老子弄死你!”
那壮汉摇摇晃晃也栽倒在地,被塌陷掉落的竹棚子压住,还一股脑抓着身旁的酒瓶,就要往红衬衫男人那儿砸去,终于被闻声赶来的许琅用力攥住手腕制止住。
紧接着,那疼得龇牙咧嘴在地上蜷曲打滚的红衬衫男人也被钟怀林和余寂时扶起来,余寂时稍稍垂眸,就瞧见他衬衫上的血迹,半截竹竿硬刺扎进肩膀,触目惊心,手指无意间触碰到,那男人就又哀嚎了两声。
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村民们三三两两围在门口,指指点点,相互凑近悄声说着什么。
眼神有震惊,有鄙夷,更多的是矮子看戏,但见人打起来了,无一不是幸灾乐祸的,没有一人上前劝架,始终是隔岸观火的态度。
最终,两人都被扶到了村委大院里。
村委会的干部见两人浑身是血,如此狼狈,一时间也愣住了,紧接着便跑出去卫生站找医生。
壮汉此时已经醉倒过去,一身肉瘫在椅子上,脖子向后仰,身上满是血淋淋的划痕,手也被碎玻璃划伤流了血。
红衬衫男人也不是很清醒,浑身依旧止不住地颤栗。
高迎晨扶着腰,汗水已经从脸颊滑落到衣领里,他抬起手臂擦拭下额头,抬眸看向站在旁边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见卫生站的医生被代步车捎着匆匆赶来,钟怀林连忙让开位置,让医生给两人看伤口。
包扎处理的过程,两个人哀嚎声不断,分明是很怕疼的两个人,打架时互相叫嚣霸气得紧,现在都蔫巴下来了。
余寂时眉头微蹙,与程迩对视一眼,只看到他眼底的一片漠然。
钟怀林给医生搭把手,按着红衬衫男人的另一侧肩膀,防止他躲闪,竹竿木刺扎进去,都是用镊子硬生生拔出来的,听到他痛得涕泗横流,他都有些于心不忍地别过头去。
等一切都处理好,钟怀林用洗手池冲了冲手,甩干水后,从屋里走到院子里透气,闻到湿润清新的空气,心情才缓和几分。
随着特案组其余人都走出来,高迎晨也连忙走出屋来到院子里。
钟怀林扶着门框,回眸瞥了眼瘫在椅子上的两人,沉默了几秒,看向高迎晨,问道:“高先生,这是有什么矛盾吗?这俩小子明显是动真格的。”
“这事儿……”高迎晨抬起手腕,手指捏着眉心的川字,深深叹了口气后,解释道,“瘦的穿红衣服那个是孙超家的,叫孙双全,就是包了公田挖出尸体的那个年轻人。”
顿了顿,“孙双全花钱包了田,除了这档子事,心里也烦闷,最近村子里有传闻,说是孙龙跃故意埋的尸体……倒也不是空穴来风,孙龙跃和孙双全都有点经济头脑,一直不对付。孙龙跃前些年因为打人进过局子,远近几个村一直有霸王的称号。”
“这田原本孙龙跃想包了种向日葵,据说孙双全听闻后就立马抢先一步花钱包了下来……孙龙跃为了报复,就在里面埋尸做阵法,说是要以此镇住土地神,让这片地寸草不生……”
高迎晨说着,一张脸也皱成一团,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事听着就离谱,可谣言越传越真,孙龙跃天天被人喊杀人犯,老几次想揍孙双全,被我们村委会的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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