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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荣队也曾说过,扫黄大队经常光顾清色酒吧,罚款、停业整顿是常事。而这位酒吧老板冯奂,为什么会在凌晨三点钟闻声惊动?盯梢的两个不良青年真的只是简简单单为黄色交易做掩护?”
他言至于此,其余人的脸上皆是露出恍然的颜色。
荣洵川眸光微微晃动了一下,向来沉着冷静的眉眼,也流露出几分欣喜,紧接着问道:“这个猜测合理,按照这个方向,我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程迩抬眸和荣洵川对视一眼,干脆利落地说道:“林河洲应当不会轻易开口,但该审还是要审。时间紧迫,柏绎现在就去调清色酒吧提供的关于郑瀚生失踪前后时间点的监控,看看有无篡改痕迹,再麻烦荣队调遣些人手,去酒吧附近蹲守,随时准备带回冯奂。”
“好!”大家纷纷应下。
程迩微微侧身,看向余寂时,见他纤细匀长的手指抵在眼底,轻轻揉动,察觉他生理上的疲惫,薄唇张了张,沉默两秒后问道:“需不需要先休息休息?本来是轮班休息,你一直没歇着。”裙⑹吧司岜芭⑸伊武硫
余寂时微愣,看向他。
男人的目光温柔宁静,关怀如汹涌的浪,将他的心淹没吞噬,余寂时呼吸微滞,尔后唇角下压,嗓音中透着几分严肃:“程队,你也一直没有歇着。你可以,我也可以。”
余寂时看似乖顺,骨子里却始终透着对自己的狠劲儿,坚韧固执融进血肉,让他从不会随波逐流,自然也会带着一种刀刃未消磨的锋利。这并不是第一次向程迩展露。
程迩停顿片刻,唇角漫开淡淡的笑意,轻声道:“那好,收拾一下,我们立刻去。”
凌晨四点已过,一片静谧的审讯室中,光线不甚明亮,林河洲仰躺在椅背上,姿态很放松,耷拉着眼皮,昏昏欲睡。
林河洲混过社会,坐过牢,对于警察的讯问,依旧万分熟悉,甚至已经不会感到紧张。
因此在程迩和余寂时在座位上落座时,林河洲连眼皮子都未曾掀起,呼吸依旧均匀平缓,肩背塌着,面部肌肉松弛带着点儿疲态,并不把人放在眼中。
对于余寂时的例行询问,他闭口不言,仿佛已经深睡入梦,听不见外界任何声音。
室内灯光昏暗,空气中的浮尘带着细微的土味儿,程迩抱臂,一时也有些犯困,扬起手臂扩扩肩颈,闭着双眸,带着慵懒的气音,突兀地问:“林河洲,你很困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河洲嘴角肌肉抽搐一下,约莫几秒,便睁开双眼,鬓发下光洁的额头上,暴起脉络清晰的青筋,身体下意识微微前倾,眼眸中带着一丝愤恨。
余寂时轻蹙眉头,对林河洲的异常感到有些疑惑。
究竟是为什么,光是听见程迩的声音,林河洲就如此激动?方才程迩进酒吧打探情况,应当是通过和他交谈来拖延时间了,难道是什么话冒犯到了他?
察觉到余寂时的目光,程迩启唇欲解释,听到手铐牵动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对上林河洲目眦欲裂的神色,一时间顿住,眉尾轻挑,倦懒的眼眸中透出肆意又嚣张的挑衅。
“砰——”
林河洲被双手紧紧握成拳,身体前倾弧度更大,妄图摆脱手腕上的枷锁,坚硬的指骨用力撞击着桌板,发出剧烈的声响。
那阴郁的眉眼此时蒙上阴冷与恨意,眼神仿佛要把程迩千刀万剐。
胸脯起伏剧烈,林河洲见程迩神色淡然,甚至带着点儿轻嘲,咬紧牙关,一张俊脸都愤怒到扭曲,脸部绷紧的肌肉轻微颤了颤,几乎是吼出来,狠狠地说:“你们警察,现在都这么会装吗!?耍人就这么有意思?”
“装?耍你?那我要和你澄清一下。”
程迩轻嗤一声,眼尾勾拽出一抹嘲讽的弧度,嗓音清冽又冷淡,“首先,我没有主动搭话,是你总没话找话,其次,我对你的情史没有兴趣,更没有主动询问。”
顿了顿,程迩唇角一挑,露出一抹轻松又顽劣的笑:“不过,如果你想对你的犯罪行为和盘托出,我还是非常感兴趣,并且愿意倾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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