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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黑沉沉的,车内也没有开灯,男人撩人的嗓音在耳畔勾缠,余寂时望着窗外,银白色的月光轻轻洒落在脸上,映出那抹淡淡的红晕。
顿了顿,程迩的语调明显平淡了几分:“能够确定的是邵文峰一定认识凶手,回去以后得重点查一下他。”
余寂时沉默了片刻,忍不住又开口:“还有,邵文峰的身上的衣服首饰都是很名贵的,他与整个白瓷村都格格不入。”
这一点钟怀林也注意到了,于是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你怀疑他贪污乡村建设的拨款?说实话,问到他国家补助资金用在哪的时候,他答得倒真没什么问题,是他自身家底好倒也有可能。”
大家就这这个问题又聊了两句,就到了公安局。
此时已经将近十点,已经下班时间,值班的警察见他们回来,连忙去通知了峤州市刑侦一队的徐队。
四人回到临时办公室,就看见徐队匆匆赶来了,钟怀林狐狸眼笑得弯弯的,语气温和:“让您跟着我们加班,不好意思啊。”
徐队也笑着说不碍事。
程迩倒没什么心思寒暄了,给钟怀林递了个眼神。
钟怀林会意,随即正了正神色,语气颇显得严肃:“想跟您确认几个问题,您当时去白瓷村办案时候,是邵文峰邵书记接待的吗?”
“是啊。”徐队稍稍有些奇怪,微蹙眉,“他有问题?”
钟怀林没有正面回答徐队的问题,怕自己先说出来会让徐队带有主观性,于是又问:“您当时接触他对他印象怎么样?”
徐队思考片刻,随即作出评价:“有点谄媚,殷勤过头,不过倒是很负责,从头跟到尾,直到送我们出白瓷村才走的。”
也是从头跟到尾。
余寂时忍不住微微眯起眼,眸底翻涌着不明的神色。
钟怀林轻轻挑了挑眉,也注意到这点了,紧接着问道:“所以刑侦一队有没有在村里其余地方逛?逛的时候邵文峰也跟着吗?还是只是走了一遍案发现场吗?”
徐队回答道:“没多逛,只是以两个案发现场为中心向周围扩大范围走访了几户邻居询问情况,那些村民的态度都不太好,怕招鬼,根本不愿意多说,但大部分都说是听见了尖叫声和呼救声的。当时邵文峰也跟着——如果不是他跟着,那些村民大概率都不会给我们开门。”
钟怀林抬眸看了程迩一眼,见男人微微摇头,停顿一下,又问道:“五点半到六点半的时间里,您还记得您在哪吗?”
徐队沉默了有一会儿,才回答:“这个时间……我们应该在吃饭吧,当时邵文峰很热情让我们在村委会大院里吃了饭,吃完饭我们就走了,连续几日的侦查差不多都是这样……”
“啊,我当初就觉得,吃完饭以后邵文峰明显不太愿意让我们多待着,我们队员有提出要在村里再看看,但是被他百般推脱。我们……我们也没强行再看了。”
说道最后,徐队的语速渐渐快了几分,似乎有些着急和后悔。
这一切都与猜测对上了。
大家都彼此对视了片刻,程迩耷拉着眼皮,语气依然懒洋洋的:“徐队,您关注过白瓷村门口的收费吗?”
原本在钟怀林不断地追问下稍显紧张的徐队此时紧绷的弦也缓缓放松,程迩的语气很松散随和,说话节奏偏平缓,听上去不怎么严肃,在一定程度上调节了气氛。
虽然话题转移得很迅速,徐队却还是微微松了口气,很快说道:“有注意到的。好像前几天没收费的,是从四天前开始收的,就专门宰警察啊,我们也不太想多生事端,左右就是五十块钱而已。”
程迩轻轻抬了抬眼皮,随即将手里那个小型追踪器拿起来,朝着徐队晃了晃,随即摊开掌心放在上面,“这是那个男人趁着收费往我们车里面放的,您车里有没有?”
徐队明显愣住,猛地抬眸和程迩的目光对上。
隔了几秒,徐队已经转身离开了办公室,前几天出外勤的车辆就停在办公楼外面,他上车仔细地搜找了一会儿,果然在驾驶位车座底下找到了一个同样的追踪器。
特案组一众人得知后,并没有太惊讶,更多的是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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