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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
“你!”
“你什么你。”图嘉砚怒拍桌子,“你管我忘不忘得掉,我还就不忘了!”
听见这话闻朗人都快烧熟了,越发用劲把衣服拽得死死地,梗着脖子想错开面前好色狂徒的眼睛。图嘉砚最烦他这样,立即顺着扭头的方向往边上一跨,又稳稳当当地站定在闻朗面前,非要人正视自己,也不管自己红彤彤的样子到底适不适合见人。
“你离我远点。”闻朗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他这作派实在是像足了被登徒子堵在路边轻薄的黄花大少爷。
图嘉砚笑嘻嘻地咧开嘴,故意唱反调:“我就不。”
然后他刻意虚眯着眼睛,故意猥琐地伸出赤红的脖子,微抬着下巴,眼神湿答答地从闻朗领口往下钻。闻朗被他看得背后发凉,忍不住又往后退了一步,刚要开口警告他,就看见对方装模作样地深吸了口气:“你好香啊。”
啊啊啊!!!
闻朗快晕过去了。望着他惊恐异常的眼神,图嘉砚拉长声音:“闻少爷你讲讲理,明明是你自己主动脱给我看的,怎么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我……”
“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敢做就要敢当,敢脱就要敢给我看。”他越说越来劲,“小心我告你性骚扰,客厅里可是有监控的。”
到底谁性骚扰谁啊!闻朗感觉自己真是有理没处讲,但偏偏图嘉砚又没说错,要是调出监控,法官肯定不站自己这边。忽然面前人的气息又近了一点,闻朗慌慌张张地抬起拐杖挡住图嘉砚的脚步,不准他再上前一点。
见此情景,图嘉砚嘲讽地笑了笑,往前迈了一大步直直抵住拐杖:“就上前了怎样,有本事你把我送到戒同所里关起来。”
“戒同所?你想得美,里面全是你这样的同性恋。”闻朗实在忍无可忍了,“我看戒黄所更适合你。”
“你送,你现在就送。”图嘉砚也不笑了,“你送我去戒黄所,我就送你去庙里出家,我戒色你也别想有好日子过,等着断子绝孙吧。”
“断就断!有本事现在就去,正好让佛祖教教你什么叫‘色即是空’。”
图嘉砚一把抓过散落在沙发的大衣套上,指着大门吼:“走,现在就走,谁不走谁是狗!”
或许是对“狗”字太敏感,图嘉砚话音刚落,常跳跳——这只真正的小狗就窜了过来,卡在他俩中间汪汪叫。闻朗也在穿外套,听见声响低头对着它迁怒:“睡你的觉,没说你。”
深夜,银白色的轿跑在高速公路上飞速咆哮,强烈的推背感把图嘉砚死死钉在座位上。车厢内满是沉默,他和闻朗一个不看一个,谁都不肯先开口说话。
此时已经快半夜十二点了,图嘉砚满心满脑都是后悔。他上了一周班,本指望着从今晚开始在家好好休息,舒舒服服地过周末,结果却变成现在这样——大半夜不玩手机不睡觉,载着个阴阳怪气的脱衣狂往城外的破寺庙冲,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素贞和小青赶着去拦许仙出家。
不,他是送脱衣狂出家,图嘉砚余光往副驾驶座上瞟了瞟。反正这家伙的发型离出家也不远了,干脆直接全剃了算了,给庙里站站台评个什么最帅和尚,还能挣不少香火钱。
“你的法号就叫勿视。”副驾驶座上突然冷不丁地冒出来句话。
图嘉砚被吓了一跳,诧异地看过去:“什么?”
“我说,等你出家了法号就叫勿视,‘非礼勿视’的那个‘勿视’。”闻朗非笑似笑地勾起嘴角,“学过这个词吗,没学过我解释给你听,非礼勿视的意思呢就是……”
瞧不起谁啊,要不是开着车,图嘉砚真想给他一脚。他深吸口气立刻挑衅回去:“可以,那你的法号就叫勿言,修行修闭口禅,知道什么叫闭口禅吗?我数123,你从现在开始不准再讲话影响我开车。”
闻朗气笑了:“你说不讲就不讲,你谁啊,管得着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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