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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您……”
谢挚闻言一窘,低低地道了声谢,接过女人丢过来的衣服披在身上。
她下海时脱掉了外衣,此刻身上还未全干,想必看起来着实……不太合适见人……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仪容,谢挚起身,对面前的红衣女子行礼,恭敬道:“我名谢挚,还未请教您的姓名?”
实则,她对眼前人的身份心下已有猜测,只是并未说出来而已。
谢挚最后有印象的画面,便是那只真凰将自己甩上脊背,振翅飞去;
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失去了意识,但思索一下即可猜到,大概是真凰不愿她知道仙岛的方位,将她刻意弄晕了过去。
那么……她现在,应该已经抵达了真凰仙岛之上。
而眼前的女子一袭红衣,身量高挑,口称本尊,正与徐凰十分相似;气度更是冷淡清贵,一看便知身份不凡。
再联想到清醒时,她向那只从海水中救起她的真凰求见凰主,谢挚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这女人到底是谁——
真凰一族的君主,万鸟之王,凰主。
女人瞥了她一眼,道:“明知故问。你不是已经猜到我是谁了么?”
这狡猾的人族,明明玲珑心窍,第一眼看到她时,心中即已有定论,现在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纯模样。
既如此,她偏不顺*着她,让谢挚的客套落空,刻意拂她的颜面,看她如何应对。
谢挚被女人噎得一顿,但也只是一瞬,很快重又面上带笑,恭敬不改:“您也说了,那也只是猜想不是么?”
“——凰主大人。”
她感受到凰主对自己淡淡的审视,知道她对自己并无好感,心中苦笑,知道此行不会太过顺利,大概还要应对一番刁难。
但她并未将所想表现出来,反而神色愈恭,连凰主也无法挑剔什么。
为了白芍,不论凰主今日如何为难,谢挚都要忍下去。
毕竟,她是来求人的,主动权在于凰主,不在于她。
见谢挚如此,凰主倒也没有再多说。
“我们派出去侦查的真凰发现了你,是它将你带了回来。”
“而你之所以会失去意识,则是因为它发动空间符文,在一瞬间跳跃了空间,外族在其冲击下霎时便会昏厥。”
她淡淡地解释为何谢挚会昏迷,又如何来到自己面前。
不论是小毛驴,还是其他人,他们所学的空间术法只是一些皮毛,只有真凰才能真正地跨越空间。
“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对自己是怎样来这里全无记忆,原来她一上真凰的脊背便直接晕过去了……
谢挚略一沉吟,又问:“那为什么在远方可以望见仙岛轮廓,来到海边,却又什么都看不见了呢?这是什么障眼的法术吗?”
问完又觉此事乃是机密,补充道:“我只是随口一问,您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凰主瞧了谢挚片刻,但见她神色恳挚,仿佛没有半分伪装,心道人族果然是狡猾之至。
“随口一问?难道不是以退为进么?”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
女人轻轻挥手,面前便浮现出许多火红的线条纹路,组合在一起仿佛一幅幅生动的壁画。
这壁画的笔触十分流畅,虽只有简单的轮廓,但也可以清晰地辨出来人物与情节。
先是一个女子在月下抚琴,引来了一只好奇的真凰。
真凰对弹琴的女子一见倾心,在她身边飞舞盘旋,翩翩起舞,女子也似含有绵绵情意,不断偏头凝视,鼓琴相伴。
下一幅画面,则是女子一手握住玉玺,一手持刀,毫不犹豫地刺入了真凰的身体。
真凰的心碎裂了,它流着泪不断向东飞去,身后是许多族人。
谢挚看明白,这就是许久之前,当时的凰主与姜周开国君王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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