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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澜郡主勾了勾唇,毫不示弱地对上他的眼睛:“底下婢女躲懒是常有的事,闫嬷嬷操持府中诸事,又怎能面面俱到,既然是底下的婢女奶娘伺候康儿不尽心,罚她们便是,幸而康儿只是啼哭几声,也未曾出什么事,侯爷何必动这么大的火。”
“郡主,若只是驭下不严,自然算不得什么大错,但堂堂定北侯府未足周岁的二少爷,统共两个人照看,又是不是她的罪过?敢问郡主,不知谦儿院中伺候的丫鬟、小厮,有几人?”
“谦儿已然成婚,这又如何比得?侯爷莫非疑我偏心不成?”
赵封毅只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本侯怎敢疑郡主偏心。只不过,闫嬷嬷管束下人不力,本该杖责五十,念及闫嬷嬷年事已高,又是郡主奶娘,本侯今日便网开一面,罚三月月银,日后府中再生事端,闫嬷嬷,再难辞其咎,莫怪本侯心狠敢你出府。”
“赵封毅,你怎敢!”
“郡主,郡主莫要动怒,是老奴不好,都是老奴一时疏忽了。”
好一番主仆情深,赵封毅却不理会:“婢女与奶娘躲懒,本该重罚,本侯谅你等人手不足,确有苦衷,从轻发落。既然方才郡主说闫嬷嬷操持之事众多,难免疏漏,本侯也该体恤。顾岚,往后二少爷屋中的下人,由你亲自挑选差遣,大少爷底下该有的人,二少爷处一个也不能少,免得传出我侯府偏袒长子,亏待次子的风言风语来,败坏郡主声誉,若有差池,本侯唯你是问。”
顾岚一惊,忙恭声应诺。
“郡主,本侯这般处置,你可觉得妥当?”
看着安澜郡主铁青的面色,赵封毅缓缓走进她,压低声音道:“郡主,别忘了,这也是你的孩子。”
说罢,便转身进屋。
骁阳见那跪在地上的闫嬷嬷,还有那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郡主,入府十年来,何曾见她俩这般狼狈过,当下只觉狠狠出了口恶气,前所未有的通体舒畅。
“骁阳告退,郡主请便吧。”
一场闹剧,就此收场。
嫁入侯府二十载,安澜郡主何曾受过这般屈辱,当着底下人这么多双眼睛,又挑不出他什么错了,只能暂且吞下这暗亏。
赵致谦此时才姗姗来迟,一路上将这事听了个七七八八,心中已有主张。
“见过母亲。”
安澜郡主这才收敛心神,淡淡一笑:“谦儿来了。”
自知事起,赵致谦便听到过自己并非赵家所处,乃宁王之后这等捕风捉影的话,起先他自然是不信的,直到他年岁渐长,却发觉自己与父亲的容貌无半分想像,且一个偶然的机会,在母亲房中见到一副宁王像,才知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而今这许多年过去了,他私下派人查证,她母亲与赵封毅成婚之时便已经有了身孕,至于他,的的确确就是宁王的遗腹子。
只不过他如今这个父亲当真不是个什么心术不正的继父,这么些年一直对他视如己出,眼下有了亲生子,闹出今日之事,也是意料之中了。
“母亲,康弟才是侯府嫡子,母亲这么做,着实伤了父亲的心。”
“侯府嫡子?”安澜郡主望向他,这个与宁王十足相像的儿子,“记着,定北侯的嫡长子只有你一人,侯府爵位千秋万代也是你这一脉。”
“若母亲真看中爵位,宁王世子之位岂不好过这侯爵百倍?”冲动之下,竟一时口不择言,赵致谦按捺片刻,平静道,“恕孩儿失言了。”
哪怕这事都心知肚明,母子二人却从未挑明,听到这话,安澜郡主不由轻轻颤抖起来:“当年之错已经犯下,如今没有宁王一脉在天下人眼中已断,又怎能生出事端惹人耻笑!我虽得皇家庇佑,待我百年之后,又谁能保得了你?今日你的疯言狂语,我权当没听见,回去吧。”
半晌,赵致谦躬身行礼,眸色晦暗不明:“孩儿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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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啦,肉就在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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