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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院甚尔摸着嘴角的伤疤,不爽地偷偷瞪着被一群小孩怯怯地围着的贺沢诚。
贺沢诚躺在小榻上闭目假寐对于周围的小孩完全无动于衷。
他现在正处于禅院家一处隐蔽的社殿裏,昨晚他和禅院家达成了束缚——禅院家替他隐瞒自己的行踪,随时供奉他取悦他,作为交换,贺沢诚不得对禅院家的术师动手,不得在禅院家动手。
贺沢诚不想暴露自己难以离开伏黑甚尔的事情,因此在故意逗弄了他们一番后还是答应了下来。
贺沢诚听着眼前窸窸窣窣的声音,面无表情地睁开了眼,冷冰冰地看着他们,看得一群小孩像一群挨挨蹭蹭的小羊羔一样拼命地挤在一起。
这群小孩就是禅院家送给他的玩具,是一群没有咒力的普通人。
当然,这其中也包括禅院甚尔。
禅院家真是脑子有病,为什么会觉得他会对一群小孩感兴趣。
如此想着,贺沢诚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了抱臂冷淡地倚靠在门口的禅院甚尔。
诅咒没有人性、放浪形骸的那一面促使贺沢诚想起了这只黑豹在狠狠弄他时的性感和侵略性。
禅院甚尔见那诅咒终于朝自己看了过来,忍不住挑了挑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他的心却不受控制地紧张起来。
怦。。。怦。。。怦。。。
然而那诅咒又冷淡地收回了视线,重新合上了眼。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臭着脸,咬紧牙关走了过去。
贺沢诚的目光在落到禅院甚尔那比之成年后更加稚嫩的脸、以及更加单薄的身形上时,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他现在是禅院甚尔,还不是那个能对他为所欲为的伏黑甚尔呢。
贺沢诚的眼神渐渐变淡,然后无聊地移开了眼,重新闭目,假寐打发时间。
然而他却听到了怒气冲冲的脚步声靠近了自己,还有孩子们惊慌躲避的杂乱的脚步声。
贺沢诚对现在的禅院甚尔毫无兴趣,他表情如常,像什么都没听到那样依旧合着眼,懒得搭理对方。
然后他就听到面前的年幼的天与暴君,压低了稚嫩的嗓音,对他道:
“你对他们不感兴趣吧,我能感觉到。”
贺沢诚依旧不理他,然后他又听禅院甚尔道:
“我,是特殊的对不对?”
禅院甚尔的声音带着一种轻佻的笃定,可贺沢诚偏偏听出了一种忐忑。
贺沢诚睁开了一黑一金的眼睛,淡漠地看着他。
“是因为我是天与咒缚吧,”禅院甚尔慢慢道,边说边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因为你是怪物,而我也是这裏唯一的怪物?”
贺沢诚眼瞳轻轻颤了颤,没有说话。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需要那些垃圾呢?”禅院甚尔说着,坐到了贺沢诚的榻边,垂眼看着他低声道,“既然决定了偏爱我,为什么不更彻底一点呢?”
殿内因为孩子们都噤若寒蝉,即使禅院甚尔压低了声音,大家依然将他的话听得很清楚,不禁纷纷倒吸了口凉气。
禅院甚尔却只是定定地看着金发诅咒,他知道他这话说得非常大胆,他一旦猜错了或者激怒了对方,说不准今天就要死在这裏了。
但他还是这么做了,像个疯子一样地去赌了。
因为,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得到的偏爱,这种偏爱像粘稠的蜜糖一般让他难以割舍。
禅院甚尔渴求这偏爱,贪心于这偏爱,他想要得到这份偏爱,彻彻底底的占有这份感情。
然后禅院甚尔却得到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答案,这种答案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贺沢诚是这么说的:
“不是偏爱,也确实是特别,但不是对你的,禅院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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